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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名妓柳氏

<断桥>其名由来,众说纷纭,一说孤山之路到此而断,故名;一说段家桥简称段桥,谐音为断桥;一说古石桥上建有亭,冬日雪霁,桥阳面冰雪消融,桥阴面仍然玉砌银铺,从葛岭远眺,桥与堤断之感,得名“断桥残雪”。

断桥残雪,西湖美景之一。而在各美景中尤以“断桥残雪”的意境最为脍炙人口。断桥残雪景观内涵说法不一,一般指冬日雪后,桥的阳面冰雪消融,但阴面仍有残雪似银,从高处眺望,桥似断非断。每当大雪之后,红日初照,桥阳面的积雪开始消融,而阴面还是铺玉砌玉,远处观桥,晶莹如玉带。伫立雪霁西湖,放眼四望,但见断桥残雪似银,冻湖如墨,黑白分明,格外动人心魄。

断桥位于里西湖和外西湖的分水点上,一端跨着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沙堤。堤上桃柳成行,芳草如茵。骄阳下,又是莺飞草长,两边水波潋滟,舟船点点,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时走在堤上,被眼前的景色惊叹,心醉神驰。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时候的西湖多了一份空灵,一份自然。”东方颜站在桥头眺望,湖风扑来,凉爽至极。

“西湖的美景不是春天独有,夏日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的红梅,更有那烟柳笼纱中的莺啼,细雨迷蒙中的楼台,无论你在何时来,都会领略到不同寻常的风采。”叶凡又开始显摆起了,好像西湖就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一样。

“乌K!咱俩打平了,苏州和杭州一样棒!”东方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小心眼’,还惦记着寒山寺与灵隐寺比较一事。

“好你个小叶子,原来你不同意西湖泛舟,非要走断桥的真正目的在此啊!”

“不是......主要还是带你来欣赏美景的,让你犹如置身于画中般的享受。快看那片桃花林,和‘九里云松’有的一比!”

“嗯嗯,好看!但你好像忘了你的其次了?”

“......”叶凡无语感慨,真是臭味相投啊。不对,是比我还臭!

东方颜无视叶凡的表情,因为此时有一艘披着红绸的花船正往断桥下驶来,舱内古筝声悠扬,清新中带着柔美,淡雅中不失飘逸。

再细看这花船装饰,船舷上涂朱抹彩,绘草摘花,雕板推窗,饰以翠绿纱帘、配挂彩带,迎风招展。大红色丝绸作船蓬,缀上水兰色的荷叶花边。这行头,这排场,绝不是无名野妓之辈!

“走!我们去那艘花船上玩玩?”东方颜戳了戳叶凡。

“什么花船?这叫画舫!有名的‘温柔乡’‘销金窟’专供有钱人玩乐吃喝,当然也会有文人骚客之流来此附庸风雅。看见那抚琴唱曲的女子没?那叫歌妓,卖艺不卖身。一会儿上去了,别犯傻哦!”

“知道!啰嗦,你以为乡下来的就真的啥都不懂?啊——”叶凡趁着东方颜不备,抓住胳膊一个纵身飘然落在船头。高明的轻功配合着尖叫声引来无数游人的观望。

这厮绝对是有意的!哥糗大了...

“这不是五少么?许久不见您来了!”一个****堆着笑脸迎了出来,宽袖对襟衫,长裙,发上还簪有金翠花钿。唐朝的老鸨这么讲究?还着“细钗礼衣”!

“柳姑娘前两天还在叨念您呢!您......”

“这是我一位朋友,初来此地,来见识见识。里面有客吗?”叶凡踱着步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威武镖局的程二公子在里面,缠的柳姑娘有点恼了。”

“原来是这小子啊,早有耳闻他是个花花公子,为人还很无赖!”叶凡扭了扭关节,握紧的拳头嘎嘎作响。

“大家都是文明人,先别动粗撒!我们看看先?”东方颜拉住叶凡的身形,先一步进了舱内。老婆都有的人了,还抢我的风头?!

拂帘进去,香气沁人。环顾四周的装饰,是一个小型会客厅的模样,几处挂着的字画添加了一点书房的文雅味道。蓬顶内悬挂着一串串茉莉花、黄桷兰、鱼子兰之类的香花囊随画舫摆动,原来香味由此而来。

这确实是个让人留恋的妙处,坐在船上便是绿窗软儿,清风拂面,听着桨起桨落,扰漾在引波绿浪之中,那水色山光,那佳人轻吟,令人陶醉忘返。

古琴声从内厢里时断时续传来,细腻、柔美、幽雅。带着丝丝感伤、点点无奈,还有很不谐调的,杀千刀的淫笑声。

“垂杨拂绿水,摇艳东风年。花明玉关雪,叶暖金窗烟。美人结长想,对此心凄然。攀条折春色,远寄龙庭前。”李白的《折杨柳》(曲牌名)被此女唱的缠绵悱恻,婉转凄凉。

“好琴、好音、好词、好曲!”东方颜推门入内,鼓起掌大声夸道。

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幽怨美,秀眉如弯月,黑眸中盈盈秋水,耳廓圆润的额际还勾勒出一轮弧度优美的美人尖,小巧的鼻子下是嫣红出水的樱唇,真是我见犹怜哪!

“你,说你呢!你谁呀?没看见大爷正玩得开心着嘛!”程二公子收住自己冲动的拳头,掏出一叠银票(飞钱)拍了一张在桌子上。心里暗自提醒自己,美女在旁,注意仪态。风度、风度!

“拿着钱快滚吧,少爷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见血!”

“哇哦~~银票哎!靠,才一百两?!我说哥们,你打发叫花子呢,一百两也好意思拿的出手?一个大老爷们你丢不丢脸啊,看看这精致的画舫,这雅致的装饰。还有给你烧水煮茶的,撑船摇橹的杂役一干人等...当然,主要还是这位柳姑娘,人长得肯定是没的说,那叫怎一个美字了得!再者就是不得不赞她的才艺,那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哪!”东方颜唧唧呱呱一通乱说,倒把这位一脸王八气的程二公子说闷了。

“喏,给你二百两。请程公子换条船,换个妞吧。”

“本少爷我给你...四,四百两!”程二公子很气愤,又拍了四张银票在桌子上。哪来的穷酸胚子也有资本敢和我抢女人?

“爷们我给八~百两!”一脸不屑的东方颜继续挑衅着程二公子的底线。

“老子给二千两!”这个二货程公子再也绷不住了,兜里的全部银票都拍了出来。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啦!”东方颜笑嘻嘻地走到花桌边,伸手快速抓过票子,一副见钱颜开的小损样。

“那啥?程公子您玩着,在下这就告辞了!”

柳姑娘(此人就是盛唐名妓章台柳)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对于自己就像店铺里的货物被人讨价喊价已习以为常。原以为能说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此等妙句的理应是风雅之辈,却不料也是贪图阿堵物之徒。真是大跌眼界,世事无常啊!

“老...?”喊老鸨不合适,叫‘妈妈’哥们自己心里别扭,这可是难为到我这个穿越者了。

“老~板!”

“啊?哎~”

“你们这是不是先消费后付账的?”

“嗯?...哦,对的!”老鸨见识过天南海北的各种客人,大概的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像程二~公子目前的情况......今儿个估计要赊账了。难道你们这里可以?嘿嘿......这个好消息可是我们消费者之福啊,我要好好帮你们宣传宣传!”东方颜笑里藏刀,堵死搪塞的退路。你个程二货,敢跟哥玩?等着哥玩死你!

“这位公子真会说笑,像我们这种特殊行业哪有赊账之说。”老鸨打着哈哈说道,本想说明程公子是常客,又是杭州城里的大户,对于记账这种事的信誉还是有的。但转念一想,别又被这小子整出其它的幺蛾子来,而且还是藏剑山庄的五少陪着一起来的。

“嗯嗯,也对!能来此风花雪月之地的不是文人雅士,也必定是富庶豪门,万万不可能作出如此遭人耻笑之事。”东方颜笑的很淫荡,边说边走到程二公子的身边。

“程公子,不知你是否能认同在下的观点?”

“我...你!......”程二公子发现自己被下套了,这一记阴的还够狠。

“听说杭州的藏剑五少深谙此道,大概此时在船头等候的就是他吧?”东方颜不等程二公子发飙就丢了个‘阴头’,转身对老鸨说道。

“老板,快去把外面的五少请进来。小爷我刚得来这么多银子,正愁找不到人对饮呢?”

程二公子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气啊,灰白的脸色涨得酱紫。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此时的脑袋瓜壳里就想抡圆了拳头揍死这个不长眼的乡巴佬。没有招呼,一个箭步上前,‘唰唰’几个冲拳,声势相当威猛。

东方颜早就提防着这二货公子会狗急跳墙,迅速站起身来一个旋转退开,又顺手抄起旁边的圆凳拎在背后,以备不时只需。

“不错啊,到底是镖局的人,还是有几下子的嘛!”东方颜躲闪掉了几拳,又用一条胳膊试着抗住几拳,摸摸这厮功力如何。

菜!太菜了!连街头的流氓,混混、无赖都不如!

殊不知这个好吃懒动,酒色过度的公子哥,身子早被掏空的差不多了,气势汹汹外表下,脚步虚浮无力。虽然小时候被家里的老爷子硬逼着学过几年把式,但荒废已久,如今长大成人了却是把所有的精气神力都用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数十拳挥舞下来,早已是气喘吁吁,心跳如受惊的野兔般乱蹦。

“嗨~哥们,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轮到小爷我削你啦?”东方颜示弱诱敌,趁着不备一个扫腿撂倒程二公子,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拎起凳子就砸,如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娘的!还会咬人?无名火更盛,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摧残,继续摧残!

靠!这么不经用,圆凳散架了?这小子的皮真厚实啊,没关系,还有四个凳子脚呢.......

‘噼噼啪啪’如同节奏激烈的打击乐,终于在四根凳子脚断了仨的时候把程二公子干得再也爬不起来了,也再不敢大声惨叫了,因为声音每大一分,棍子的力道也跟着狠一分。这也充分展现了某人的乐感和暴力美学!

此时,在一旁的章台柳看懵了,看呆了,看傻了。如果说刚才是大跌眼界,那现在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哪还是刀光剑影,飞檐走壁的梦中江湖,整个就是一街市地痞斗殴打架嘛!不,这也不是打架,这是虐,暴虐!

“瞧我这爆脾气!一时没忍住就胖揍了他一顿......”东方颜不好意思地扔掉手里的凳子脚,拍了拍手,腼腆的笑道:

“呵呵~,这是我来到这边后,打的最爽最痛快的一架了!”

听着这番话,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叶凡也不由一阵恶寒。老天,您让我遇到的是什么人啊!寻衅滋事,无事挑事!

<板凳>被誉为打架PK斗殴的三大神器之一,排名笫二。在这一战中深有体会的东方颜边‘善后’边总结道:果然名不虚传,就一个字能够形容‘趁手’!

备注:断桥的典故

西湖断桥,最早叫段家桥。

很早以前,西湖白沙堤,从孤山蜿蜿蜒蜒到这里,只有一座无名小木桥,与湖岸紧紧相连。游人要到孤山去游玩,都要经过这座小木桥,日晒雨淋,桥板经常要烂断,游人十分不便。

桥旁有一间简陋的茅舍,住着—对姓段的夫妇。两人心地善良,手脚勤快,男的在湖里捕鱼为生,女的在门口摆个酒摊,卖家酿土酒。因酒味不佳,顾客很少上门,生意清淡。

一天,日落西山,夫妇俩刚要关门,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说是远道而来,身无分文,要求留宿—夜。段家夫妇见他年老可怜,热情地留他住下,还烧了一条刚从西湖里捕来的鲤鱼,打上一碗家酿土酒,款待老人。老人也不客气,一连饮了三大碗,便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第二天早晨白发老人临别时,说道:“谢谢你们好心款待,我这里有酒药三颗,可帮助你们酿得好酒。”说罢,取出三颗红红的酒药,告别而去。

段家夫妇将老人的三颗酒药放在酿酒缸里,酿出来的酒,颜色猩红,甜醇无比,香气袭人。从此,天天顾客盈门,段家猩红酒名扬杭城,生意一天比一天兴隆。段家夫妇拆了茅舍,盖起了酒楼。他们为了感谢白发老人,积蓄了一笔钱,准备好好答谢他。

岁月流逝,一晃三年。这年冬天,西湖大雪,白发老人冒雪来到段家酒楼。夫妇俩一见恩人来到,喜出望外,留老人长住他家。然而老人第二天便要告别。临别之时,段家夫妇取出三百两银子送给老人。老人笑着推辞说:“谢谢你们夫妇—片好心,我这孤单老人,要这么多银钱何用?你们还是用在最要紧的地方吧!”说罢,便踏雪向小桥走去。段家夫妇站在门口相送,只见老人刚跨上小木桥,脚下一滑,桥板断啦,老人也跌进了湖里。夫妇俩急忙跑去相救,忽见白发老人立于湖面,如履平地,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漂然而去。

段家夫妇这才知道,白发老人不是凡人。想起老人临别说的话,使用那笔银钱在原来的小木桥处,造起了一座高高的青石拱桥,还在桥头建了一座亭子。从此,游西湖的人,再不怕路滑桥断啦。

乡亲父老怀念段家夫妇行善造桥的好事,便把这桥称为段家桥。后来,因为“段”、“断”同音,使被称为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