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的玩偶,不明白自己还活在地球上的意义,这事曹芳芳坐在了我的身边,用余光发现她和我一样在发呆,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和我一样只是打发时光。
“你怎么在这里?该吃药了!”
我抬起头看见小宁手里拿着药看着曹芳芳,而曹芳芳却转头看向我说:“她是个神经病,你要小心她,你看她是黑色的,只有恶毒的人才会是黑色的。”说着便把药放进嘴里然后继续发呆,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还是并排的坐着,我突然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不知多久,我们身边走来了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她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芳芳,妈妈来看你了。”
曹芳芳看了她一眼,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前面,“芳芳她是你的朋友吗?”说着这位母亲看着我,并送我了一个友好的微笑,我僵硬的抬起嘴角,算是回应。朋友?这个地方会有朋友吗?我们都是一群不太正常的人?我们的世界都只有自己,朋友?这个词似乎不太适合现在的我们,也许曾经我们都有朋友,也有很多,可现在朋友对于我们来说不知是恐慌还是安慰。
“她是我姐姐”
姐姐?我怎么突然就变成姐姐了?
“是吗?芳芳有姐姐了,那姐姐要和芳芳好好相处啊!”
我纳闷的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不知道我是在局内还是局外,芳芳妈友好的向我伸过手,像是要握手,可那手却伸的畏畏缩缩,也许她是害怕我伤害到她,我刚抬起手,就在我们握手前的一瞬,芳芳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向她的病房走去,我就这样被动的被拖着,“真是虚伪,明明根本看不起我,还想对我姐姐献殷勤。”刚说完便松开我的手自己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我,什么时候我多了个妹妹自己还不知道?转过身看见芳芳的妈妈还站在那里,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叹了口气不想理会刚才的一切。
抽泣声却传入了耳中,原来是芳芳妈妈哭了,不知哪里出来的同情心让我走到了她的身边。
“医生说她好多了,可她为什么还不理我?她在这里都快两年了,怎么就不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呢?我们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曾经是我们的骄傲,可如今,我只能和亲戚朋友说她出国了,谁会想到她会这样?就算是因为谈恋爱变成这样的,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忘不了?她怎么就那么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看着这位有些无法控制情绪的母亲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这些话她也只能对我这个不正常的外人诉说,既安全又可以不用顾及......
“曾小柔,你母亲在病房等你,跟我回去吧!”小苟在不远处对我说,我只能平淡的再看看这位母亲什么忙也帮不上。
“妈,你来了!”
“嗯,给你做了点吃的”看着床头柜上放着三个包子和一碗烫,心里变得很温暖。“你吃吧!我先回去了,朋友们还约着打牌呢,我就来看看你,你在这里就安心养着,张医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嗯,看你气色也好些了,我走了。”说着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回去了。
我喝了口烫,这个味道......
“好好喝啊,呵呵,妈妈你以后经常给我做好不?”
“我哪有时间?好喝以后教你,学会了想什么时候喝都行。”
“你每天都要去牌场吗?偶尔也要放个假吗!”
“别废话了,快吃饭,吃了饭去看书,你现在放学回来晚,再不抓紧时间哪还有看书的时候?”
“哦!对了,学校说要买参考题。”
“多钱?”
“78元,老师说收80元,2元当班费。”
“给你100元,剩的你就先拿上,下次又交什么如果钱不多,你就不用问我要了。”
“哦,妈那你吃饭了吗?”妈妈把钱放在桌上,边往外走边说“你看都几点了,我早吃了,如果不是等你回来热饭,我现在都打上了”话音伴着关门声消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妈妈的对话就变得如此简单,似乎已经省略到了只是要钱给钱、做饭吃饭、学习看书......
爸爸给我们留了很多钱,正是因为那些钱所以妈妈理所应当的将打牌变成了自己的职业,爸爸每月还会很准时的给一些钱,由此妈妈也就可以提前下岗不用担心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可我却一直没有再见过爸爸......
“好香!”
一句话将我换回现在,“给”我递给曹芳芳一个,没想到仅仅前两次的接触后她越来越喜欢往我这里跑了,她吃的很香,看着她觉得我很好像一对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