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乔浣儿嘟嘴,“是他突然站起来,我又——”她指向闲闲看戏的褚寻阳,忘了另一手还端着温酒,就这样尽数往他身上倒去——
所有人全傻了眼,而褚寻阳因为太过惊愕,居然没能避开。
不会吧?她她她……刚才没能将那盘醋溜鱼往他身上砸,她觉得很可惜是吗?非得再来这么一手?
不用等雷公爷爷劈她了,她相信,他现在就很愿意直接劈死她!
由他眼中,浣儿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这一刻,除了傻笑,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果然是天下第一麻烦精——在场所有的人都能证明这点。
女人果然个个麻烦,尤以乔浣儿为最!
褚寻阳盯着胸前的酒渍,闷闷地低咒。
倒不是说他有多介意她将酒往他身上倒,而是——
在那之后赶回来的徐观涛看了看情况,很快地说了句:“属下搭救来迟,少爷恕罪。”
他连一个小丫头的“攻击”都要靠随从“搭救”,而凶器只是一瓶酒……真是丢脸到令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当时面对的是敌人,他早死千百回不止了。
乔、浣、儿——这个名字,是他在不久前知道的,一个令他威仪尽失的名字。
在客栈中所有人同情且习以为常的神情下,客栈的女当家——也就是那个小麻烦精的姐姐——出面代为致歉,并且将他请进了这间上房里来。
他感到不可思议,这两个人真的是姐妹吗?怎么会差那么多?一个是娇艳绝丽,顾盼间风情尽展,应对谈吐更是温雅得宜,玲珑慧心,另一个呢?姿色勉强可评个清秀可人,而性情更是——唉,不提也罢!
一阵乱无章法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游走的思绪,褚寻阳前去开门,在见着门外的人后,立刻防备地退开好几步:“你你又想干什么了?”
“姐姐说,祸是我闯的,要我自己过来赔罪。”乔浣儿双手捧着热水盆,噘着小嘴说道。
赔罪是吗?有待商榷。
可让人站在门外又不是他的待客之道,他抿抿唇,想试着再信任她一次:“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