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观涛错愕的注视下,他很轻、很轻地在摊子前坐了下来——真的很轻很轻哦!实在是太怕这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木椅经不起摧残,就这么当场垮掉。
反正闲着没事做,再多做桩蠢事又何妨?就当他银子太多,怕压死自己,用来接济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快要饿死的老人家好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不以为然,那算命仙也没多说什么,笑笑地问:“公子要看相还是测字?”
“测字。”
算命仙将纸笔递给了他:“那么,请写下一字。”
褚寻阳凝思了会儿,潇洒挥墨,勾勒出豪迈苍劲的字体。
寻——他的名,也是他此刻正在做的事。
算命仙看了眼,问道:“公子想问什么?姻缘?仕途?还是——”
“都不是,是寻人。”
“那么,恭喜了。近日之内,公子必可寻获伊人。”
褚寻阳玩味地挑眉:“怎么说?”
“您瞧。这‘寻’字由下往上拆解,不正是告诉您,‘寸’步之内,只消开‘口’一问,必可不费‘工’夫地成就一个‘寻’字。”
不愧是江湖术士,反应够快,拗得也够妙。
褚寻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要成就‘寻’字,可不单一个‘寸’、‘口’、‘工’便能完成的。”
“当然,我还没说完呢。”算命仙在最后一个字上头加了几笔,便成了“伊”,“伊人、伊人,人在尹旁,老朽敢笃定,公子欲寻之人,必然远在天边,近在身旁。”
这下,褚寻阳更是不客气地直接拆招牌:“我人在此,也开口问了你,可身旁只有你和我的随从,你们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稍安勿躁。公子那‘寸’步尚未跨出呢。”算命仙不气不恼,笑笑地回他。
“我就不信多走两步路会有什么差别!”褚寻阳叹了口气,更加认定自己做了件蠢到极点的事。
没打算多费唇舌和他辩,褚寻阳留下银两便要离开。
“若算得不准,欢迎公子随时前来砸摊子。”正欲跨出步伐,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