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嵩要离开县城的时候,秋姐跟他说,她和阿泽已经打算好了,决定卖掉那家夜总会,县城这种是非之地她已经厌倦了。我们打算去辛元和你教过书的那个小学,办个食堂和小卖部,过着安静的生活。
于嵩听到她这个决定后,开始意识到原来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秋姐。而那一刻的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祝福她和阿泽一定要幸福。临走的时候,秋姐只偷偷嘱咐了他一句话,希望他早日成婚。
离别的火车缓缓启动,于嵩的身影渐渐消失的时候,秋姐知道她已经告别了一种生活,开始另一种生活,而他也应该赢得了新生吧。
早晨,古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脑袋昏沉沉的。他仔细回想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他清楚记得曾经一个女人交谈了很久,后来就没有印象了。
此时他才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费用已经帮你交了。要酬谢!请按照我的名片联系我。
张茹洁
纸上面还有一张名片。
晚上,一家法国餐厅内,古月西装革履,一改前些天的落魄。倒是刚坐下的张茹洁穿着有些随便,普通牛仔裤和红色风衣。两人边吃边聊。
“穿得这么正式,和昨天晚上真是有天壤之别。”她笑着说。
“穿着只是人最表面的东西,何必太在意呢!昨晚真要谢谢你送我回家。我现在都还想不明白我以前深深地伤害过你,你干嘛还要送我回去。要是我就把那个混蛋送到海里喂鱼。”他说。
她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想过,但又想到这太便宜那个混蛋。”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回来两个多月了,本来回来结婚的,没有想到他已经是人的新娘了。”她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
她没等古月接话,她就继续说:“我在巴黎留学念硕士的时候,认识了田申。那时候你刚把我甩了,我那时候特别伤心,内心很脆弱,上课也心不在焉。这个时候我一个同班同学田申,他也是中国籍学生,他很关心我,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后来他就开始追求我,一个人在失恋后感情的防线是最薄弱的。没多久我就答应跟他交往。其实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们爱得很深爱得很透彻,也是她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什么。硕士毕业后,他回国了。他说他希望我跟她回国结婚。我说我还想念博士。让他再等三年。他虽然很无奈,但还是答应了我。在那三年里我们一直没有间断过来信。直到三年快结束的时候,他给我寄来了一封信。说下星期日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他认识没多久的一个老师,还说希望我原谅他。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简直要疯掉了。我不相信你他会是这样的人。后来我回国找他,才知道他这么做也有苦衷,他是个孝子。那是他母亲得了绝症,临终之前要他取个媳妇回家,她又不想影响我的学业。刚好那时一个女中学教师开始进入他的生活,就这样我成了他们婚礼的一个观望者。举行婚礼那天,我参加了。新娘很漂亮,我很大度地祝福他们能白头偕老。只是原本属于我的那份幸福也被我大度地让给了另一个女人。或许我和他都犯了一个错误,太相信我们的感情对时间的冲击的防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