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高速地行驶,北城也渐渐远去。这座他呆了半年不算生不算熟的城市,在离开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留念。或许这是因为这里没有大海的缘故吧。
今早他把那十几本日记给了丁洁以后,他就匆匆地打车到车站。匆忙得地忘了再安慰她几句。
当火车慢慢加速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解脱,那种解脱后的舒适感让他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在这种憧憬的陶醉下他对远在燕都的蓝颜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预料。
车窗外是晴朗的好天气,阳光照耀着北城的鸟语花香,他不知道此时的燕都是否也是这样的好天气,蓝颜是否在熟悉的海边等着他归来。他这次归来对她来说肯定是个意料中的惊喜。他深信这一点。
第二天早晨,火车到达了燕都,他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打车回家。燕都似乎都还是老样子,只是天下起阴绵小雨。这难道在预示着什么。
当他赶到那个熟悉的海边,走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前时,雨突然变大了起来。房门紧锁着,她不在家,她不是应该在等她回来吗?怎么会不在家呢!
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屋内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只是多了很多油画,应该是她在这半年时间里画的。以前他没有见过。
这时他的注意力被桌上的一张字条吸引,他拿起字条:
蓝颜病重住院,见到字条后马上到人民医院!
蓝伯父
这张纸条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让他感到眼前一黑。他马上冲出家门,拦了一辆的士直奔人民医院。车窗的雨越下越大,正如他的心情一样越来越糟糕。
到了医院他很快查出了蓝颜所住的病房,是在脑科病房里。已经住了五天院了,这又给他当头一棒。
“蓝伯父!蓝颜没事吧?”一到病房他看见蓝颜沉睡的脸很苍白,很急切问。
蓝伯父看看了看已经熟睡的蓝颜,示意于嵩跟他出病房,于嵩也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
医院通道内,蓝伯父低着头说:“你总算是回来。上个星期一,我去看阿颜,那段时间她很反常,脾气比以前暴躁了许多,还经常头痛得厉害,我放心不下,所以经常去看她。我好几次都劝他要去看医生,她总是说没事,只是长时间画画,没休息好受凉感冒而已,等赶完了画展,你也回来了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病就会好。起初我也一直以为是小病。但那天我去的时候她头痛得特别厉害,在床上胡乱翻滚。我看不对劲就强行把她送往医院,通过检查才知道是脑瘤。医生说病因是她长期熬夜劳累,和饮食结构使得体质酸化,使得脑部寄生虫、病毒乘虚而入导致的。不过还好是良性脑瘤,发现得也早,医生说要通过开颅手术,加上一些普通的放疗和伽玛刀治疗,就应该能治愈。只是国内的医疗水平没这么发达,开颅手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但是不做手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