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过是不是?我告诉你,这偏偏就是事实!”常咏月狂笑,她要让君不弃在临死之前彻底明白,他母亲究竟是怎样下贱的一个女人!“那贱人和承恩结婚后,她外头的男人从没断过!而她居然还有脸叫我打掉我和承恩的孩子——”
“住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你不相信?嘿!你怎么不想想我毒死了那贱人之后,承恩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以为他不知道吗?错了!他比我更想要那贱人死!而且他爱我,他不要我因为那贱人坐牢!”
一句又一句残酷的话语传进耳中,君不弃脚步一晃,险些站立不住。
这些事情他其实隐约想过,却从来不敢再想下去。他终于明白母亲死后,父亲为什么立刻和常咏月结婚;为什么他“病”得气若游丝的时候,父亲从来不曾来看过他……是无颜以对?是害怕自己将来找常咏月报仇?还是、还是他根本就希望自己赶快死掉!
常咏月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既得意又残酷。
凭什么那贱人的儿子是卓尔不群的英才,她儿子却是只会吃喝嫖赌的酒囊饭袋?她不服气,她非毁了那贱人的儿子不可!
“动手!杀了他!”常咏月手势一挥,疯狂大笑。
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君不弃已经势若疯虎般地冲了过来。拳打脚踢、肘撞膝顶,只一会儿工夫,所有人尽皆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为了怀忧,我一再退让,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杀你!”君不弃一把抓住她的喉咙,目光似血,像从地狱冲出的恶鬼!
“我们两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常咏月脸上的疯狂之意不见了,神色平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漠笑意。
“你不怕我杀了你?”君不弃手一紧,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
“从我杀了那个女人开始,我就已经是个鬼了,你说,鬼会怕死吗?”常咏月口气中满是讥刺之意。
君不弃看着她,突然松手,转身就走。
“你不杀我?”常咏月全身忽然抖了起来,疯狂大叫:“你这懦夫!你连杀人都不敢!”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敢,我毕竟不是真正的‘鬼首’。”君不弃神色淡然,冷冷地说:“你一心求死,我却没必要跟着葬送我的人生。我已经厌倦和你纠缠不清、至死方休了。从今天起,我要为我所爱的人而活,为海棠、为小岚、也为怀忧。”
“海棠?”常咏月疯狂大笑,“恐怕你所爱的人早已经魂飞魄散,变成一具尸首了……”
君不弃闻言大震,冲了出去。
海棠沿着林中小径,来到了当年和晓书分离的地方。
“这株树的背后,就是小花生长的地方了。”
海棠喃喃低语,心中一阵怅然,转到了树后,却看到一株铃兰花含笑绽放!
她愣愣地看着,许久许久,终于扬起一抹轻柔笑意。铃兰花谢了再开,晓书也一定可以死里求生,一定、一定、一定的!
抬目远眺,不远处就是“爱心育幼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