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音?”才没有!她发音标准得很。
“试试看就知道了。先念绿豆花生的花生。”
她照念了,字正腔圆。
“好,再念节省的省。”
她也念了。
“最后,是大卫魔术的魔术。”
念完后,他要她连着念十遍,她照做,而且很骄傲地咬字清晰,完全没走音。
“怎样?”
他摇头叹息:“花生省魔术‘发生什么事’?小姐,你有好严重的闽南腔呢!”
“啊?”她呆住,“任牧禹,你好过分——”居然这样拐她!
他耸耸肩,收起空了的针筒。“被小慧拐了,拿来拐你。”
她呆呆地,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腕上按着棉花的手。“打完了?”
他点头:“在你专注于咬字发音的时候。”
原来他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丢掉手中的棉花。“我说过不会让你痛,你该相信我的。”
是啊,她该相信他,他从没骗过她,不是吗?
“你呀,都二十八岁了还怕打针,说出去会被笑的。”
“哪是!你记不记得前两年流行热病的时候,那个护士有多猪头?打个针打到让我怀疑我是在‘捐血’,手都淤青了,还说我血管太细不好找,哪能怪我从此以后怕死打针?”
是啊!他记得。
那时她的病症只是轻微,但是他却担心得食不下咽,天天守在她身边……
一旁的护士轻笑:“任医师,你和女朋友感情真好。”
任牧禹神情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Miss何,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连他都听得出来,他的口气有多生硬。
“少来了!你们脖子上都挂着同款式的情人对链,不要否认那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啦!”
他哑然,抚上颈间的链坠,无言以对。
这条对链,是她找到工作,领第一份薪水的时候买的,几乎花掉了她一整个月的生活费,但是她却笑笑地说:“没钱顶多吃泡面,项链却不能不买,戴上这对项链,代表你是我的,我会比较有踏实感。”
也因此,这对他们来说,意义格外重大。
他们的分手过于仓促,很多爱过的心情与痕迹,都来不及收拾。
“禹……”她欲言又止。
他心绪太乱,无法迎视她,更没有余力再去解析她眸中过多的复杂情绪是什么。
“真的不是!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Miss何,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产生误会可不好。”
梁心影愕然。
这句话堵死了她,再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心影,你好好休息,我去巡房了。”他不想再听她任何的声明,真的不要!
他的心已经够痛了,再也承受不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