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了,钱包也没了,最重要的是礼物也没了,还有他们以前拍的大头贴,全都没了!一想到这个心就痛。
“你在干吗?丢脸也该有个限度啊!”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曾一度恨它恨得牙痒痒的,此刻它对她来说却如天籁一般。
“太好了太好了。”她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他的棉质衬衫,泪却掉得更凶。
看着她这模样,再窝火也只能化为心痛了。疼惜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却又很快地发现这是个错误。
宁昕紧紧抱着他,泪止不住地掉,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看见他,她就可以回得去了,不用担心得走回去,那是种安全的感觉。
信赖,还有依赖,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何时盘锯在她心头的?是在黑暗的包厢里被他星光似的眼眸所迷惑了,还是他那帅气的篮球技巧令她信服?更或许是他那无所不在的存在感?
这种安全的意识使得她毫无顾忌地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衬衣上。
胸口传来的湿意揪痛了他的心,伸手轻拍着她起伏不停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他的语调难得的温柔,就像路子遥,只是他的温柔似乎较于路子遥的又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务实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曝露,所以他可以对所有的人都那么温柔,而他,程初冗,这个以不光彩的身份闯入她生命中的男生,他那毫无根据的温柔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他真的以心来定义她妹妹的身份?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了。”他再次出声安慰她。
“手机,钱包,还有给路子遥买的礼物,都,都没了。”她哭得很专心,专心到说话说得支离破碎。
又是路子遥,为什么她总是围绕着路子遥生存,而他又为何只能远远看着这一切?
“可是我居然发现我不记得他的号码,我只记得一个号码,可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正确,打过去那人说不是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他一时的疏忽造成了她这么大的恐慌,自责的感觉涌上心头。程初冗脱下运动外套罩在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上,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只能由路子遥去做。
他这么告诉自己。
“这我手机,你先用着吧,待会再到前面ATM机上提些钱,我出门太急,没带多少现金。”他将他的手机塞她手里,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她说着他的决定。
那天他骑车带她回去,他没有告诉她,他为了找她特地骑车沿着路慢慢找,还差点出了交通事故。他更没告诉她,当她说记得他号码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那是种被信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