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最后的黄昏
谷天孤来到了当初和马道风一起跳下去的崖边，已经是近黄昏的时候了，微风吹得谷天孤很清醒。
马道风在竹林里见到了小夕，小夕说她回了趟火宫，那儿成了一座美丽的湖畔，湖畔上有很多游人。
马道风对小夕说：“你走吧！离开我，回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想过的生活就是有你在身边的生活。”
“不，你应该回到山林里继续研究医药，那种平静的生活才是你应该过的。”
“你不要让我离开！”然后小夕就被马道风弄晕了，扶她躺在竹林的小屋里。桌子上的纸条上写着：“无缘不该勉强，有心确是错付，痴情问得人憔悴，不如回到最开始没有被打扰的日子。对不起。”
马道风在崖边找到谷天孤，落日的余晖将独立在那的谷天孤照得很憔悴。马道风走过去，刚准备说话，谷天孤就说：“先什么都别说，我们一起看日落吧。”
谷天孤依偎在马道风的怀里，两个人之间谁的没有说话，都像个老人一样开始回忆往事。
马道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黄昏，他念着那首《断肠人》，谷天孤就像个断肠人一样骑着马从山下路过。谷天孤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马道风的时候是他救了自己，虽然太阳已经落下了，但是天空依旧没有黑下来，落日的余晖还印着大地，让她看清那个为自己准备饭菜的马道风。
谷天孤想起来当初被大雨困在山腰，马道风不顾一切得过来找自己。结果第二天他发烧了还是自己将他背回去。马道风想起来他那天冒着雨去找谷天孤，见到她的时候真的是激动地忘了一切就紧紧地抱着她。
马道风记得当初谷天孤希望自己能说出留她的话，可是自己有太多的放不下，始终没有说出口。谷天孤记得自己当初真的是太任性，就那样离开了山里，全然不顾马道风的感受。
谷天孤记得就是在这个崖边，她和马道风手拉着跳了下去。然后自己失了忆，马道风照顾着自己。马道风记得从这个崖边跳下去竟然没有死成，谷天孤失了忆，自己就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就是希望两个人可以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谷天孤觉得有些可笑，他们之间的快乐竟然只有那么一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两个人在武林上忙忙碌碌，只是在演绎着一种没有办法在一起的痛苦。而这一段风流的故事却不能拥有一个才子佳人般的完美结局。马道风觉得自己这么些日子以来，努力地在这个他并不喜欢的武林上站立，就是想要保护她，可是事情的最后她还是被伤的千疮百孔。
“小桥流水人家。”谷天孤轻声地念道。
“古道西风瘦马。”马道风接着说。
“夕阳西下。”谷天孤看着夕阳。
“断肠人在天涯。”两个人看着远方，一起感叹。
“西夕？”马道风唤道。
“嗯？”谷天孤应着，用她所能表达的温柔应着。
马道风伏下身，轻轻地吻住谷天孤的嘴唇。如果一切都回到当初的那个黄昏，或许他们可以很开心得吻到天黑。如果谷天孤不是水宫的人，或许他们今天早已喜结连理。如果他们都不是武林中人，或许现在身边就多了几个喊他们爹娘的天真可爱的孩子。
可是一切的如果都不成立，他们吻得越久心碎得就越厉害。谷天孤离开马道风怀抱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金得发红的颜色。
“你以后怎么办？”谷天孤问。
“回到山里，过原来的生活，不再踏入武林一步，过舒适闲逸的生活。”马道风看着天空。“那你呢？”
“我要重建水宫。”谷天孤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她觉得天空的颜色太刺眼，让人的眼睛很不舒服。
其实马道风早就猜到了谷天孤的决定，虽然谷天孤和自己都是向往着那种隐居的生活，但是谷天孤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谷天孤从小的生活环境注定了她只能将隐居视为一个梦想，注定了她要承受太多的压力也得去坚强地面对。
“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了。”马道风虽然很想一直守护着谷天孤，但是他觉得这一路走来谷天孤已经变了太多了，重建水宫不是一个一两年就能做到的事情。他相信以谷天孤现在的身手在武林上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了。自己太累了，累得只想赶快离开武林，回到那种最初的生活。
“没什么，是应该的。”谷天孤本来就没有想要马道风留下来陪自己，她觉得以后的道路太艰难，自己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为了重建水宫而背叛自己的灵魂，她不希望马道风见到自己满手血腥的样子。
“我走了！”谷天孤转身离开，两个人背离对方，越来越远。
夕阳下谁也没有看见谁的眼泪为谁而流。
没有人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只是他们的幸福一直都活在葬礼中。
只不过是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轨迹生活的人，偶然遇见了对方，最后还是要各自回到各自的轨迹。
只不过是两个同样已经断了肠的人，在夕阳里咀嚼着自己的难过。
（END）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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