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明知为夫的我只比蝴蝶聪明一点,怎记得了这么多的事呢?”他不着痕迹地朝她眨了眨眼,寒雨点点头,表示收到。
“嗯,这样啊……其实我也很同情你,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许世昌转忧为喜的同时,她又冷不防地补充,“可惜我不是上天,我没有好生之德。”
在座者莫不轻笑出声,除了极力维持表面冷酷、不让泉涌的笑意出口的孟凌之外。
“那……”许世昌真的是无所适从了。
“我打算替你求情,饶你一命——”
这回表示得够明白,应该错不了吧?许世昌再度叩首迭声道谢。“多谢夫人大恩大德、多谢夫人伸以援手……”
“可是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帮你,伤脑筋,这对我又没啥好处,我干嘛浪费口水?还是算了。”
许世昌面色如土,终于看清这女人把他耍着玩,也彻底死心认命了。
这回,真的有人控制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原来严肃凝滞的气氛,寒雨一来倒也把欢笑一道带了进来,若不是下头还跪着个人,此刻还真有点像在开“同乐会”!
孟凌清了清喉咙,掩饰想笑的冲动。该准备出面了,再任她搞下去,所有威严的气氛都快被她破坏殆尽了:“我想,你该也认清枫乔庄主的能耐了,不管是你还是齐少鸣,想对我造成影响,不啻是异想天开。回去告诉齐少鸣,我不想与他为敌,过去的心结、谁是谁非都已成了难挽回的事实,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是什么意思?许世昌迷迷糊糊的,深怕这又是另一场玩笑。
好啦,事情告一段落了,老公该可以还给她了吧?寒雨环着孟凌的腰撒娇道:“相公,人家肚子好饿哦,为了等你,我到现在都还没用午膳呢!可不可以去吃点东西了?”
“嗯。”孟凌一点头,寒雨立刻开心地拉着孟凌往外走。
“庄主!许世昌他……”
“笨!我相公的意思是要你们放了他!”寒雨好心地回过头解释。
“可是——”
“我说,放了他!”孟凌坚定的下令,只差没说:你们烦不烦呀,没看到我正要陪娇妻吃饭吗?要是害我心爱的妻子饿着了,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是。”
用过午膳,寒雨首先提出她的疑问。
“孟凌,齐少鸣究竟是什么人,和你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你不知道?”孟凌讶异地挑了挑眉,“我以为你该记得他的。”
“记得?”那不就表示,她以前曾见过他——不,应该说从前的楚寒雨见过他,“就当我忘了吧,你告诉我好吗?”
“这该由许多年前说起,齐少鸣的父亲有个貌美无双的未婚妻,可是最后,那女子成了我爹的妻子、我的娘亲!这该怎么说呢?我父母的两情相悦因他们的不谅解,所以成了他们所说的‘夺妻之恨’,而后,他们一再明里暗里地打击我们,而我们又岂有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之理?如果我父亲有心要斗,他们早就垮台了,虽然我们从不正面挑衅,却也没理由示弱,于是一场商场、情场的战争打下来,齐家早已势衰力薄,最后齐少鸣的父亲禁不起打击,竟然想不开——自杀了。自然而然的,齐少鸣又将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上一代的恩怨,本来和我是没有关联的,偏偏,齐少鸣爱慕一位才貌兼俱的绝色佳人已久,据说,他扬言非此女不娶,而很巧的,”他苦笑了一下。“那女孩最后成了我的娘子,我此生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