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什么都吝于给他,聂子冥的话,像一根遗留在他心中的针,时时戳刺着他,怎么也无法释怀。
直到夜里用膳时,还是没见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点了。
“去叫依凤来!”
“还是由奴婢侍候您用膳吧?依凤姑娘她……”
“我说去叫依凤来!”他什么都听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依凤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嗫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依凤又需要休息……
“你说什么?!”他倏地跳了起来,“依依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好些天了,打您回来之前就看过大夫了,是依凤姑娘不要我们说……”
没等她说完,凤千袭已飞身冲了出去。
她什么意思啊!不让他知道,是认为与他无关,还是以为他会冷血地不当一回事?
她真的不明白吗?他不管再怎么气她、恼她,却也还是爱她、关心她的啊!
“依依!”他粗鲁地推开房门。
房内的依凤惊跳起来:“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吗?”他口气极冲,尤其在见着她苍白的面容之后。
她在搞什么鬼,气色这么差!
见他眉心深蹙,她抚着脸,问道:“很糟吗?”
很突然地,一道念头撞进他脑海。这会是她躲得不见人影的原因吗?不愿他见着这副模样的她?
她身着单衣,发丝微紊,未关上的窗吹进道道冷风,将她纤细清瘦的身躯,衬得更加娇弱。
“你、你这个笨蛋!”他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用他的手来量最准,他要看看她到底瘦了多少!
而,那不盈一握的触感,揪得他一颗心狠狠发痛。
“你该死的在搞什么?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给我顾成这样?再晚点来看你,你不就准备要让我收尸了!”他将她搂得好紧、好紧,愤怒的吼声震得她头昏。
她努力由他怀中仰起头:“你——不生气了?”
他看起来好担心她,那,应该是不气她了吧?
“谁说的?你没看到我气得想杀人了!”这混蛋女人就是有那个本事惹怒他。“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就这么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她将脸埋进他怀壑,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怎会不重要呢?他是最重要的啊!
“那是什么?说清楚!”
“因为不想让你气得杀人。”生病很可怜,但是如果因生病而被杀的话,那叫冤枉。
凤千袭一愣:“别拿我的话堵我!”她明知他不可能动她一根寒毛。
“别气、别气……”她轻轻拍着他胸膛,语调柔柔的。
凤千袭用力瞪了她一眼:“你拿我当娃娃啊?”
那口气简直就是在抱娃娃,说着“别哭、别哭”时一模一样!
“娃娃好,我喜欢娃娃啊!”她回得自然。
闻言,他敏感地一怔。她的意思是,她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是因为——他好,她也喜欢他?!
若是这样,那又为何……
“为什么躲我?”他手劲一紧,几乎搂断了她纤细的腰。
“不要太近,我病了。”她微往后仰,想拉开距离,他却不许。
“为你,死了都甘愿。”他想也没想,“快说!”
“我说了。”他是说真的吗?为她,死都甘愿?既是如此,她还犹豫什么呢?他把她看的那么重要啊,不可以再让他伤心了……
“你说了个鬼……”他突地一愣,“你是说,你躲我只是怕把病过给我?!不是——”不是因为聂子冥?!
想起那晚的情景,他脸色一凝,推开了她。
“和聂子冥就不担心?和聂子冥就可以靠得那么近,亲得这么激烈?”
依凤错愕地仰首:“公子都看到了?”
“不看到也猜得到!”他愤然旋身而去。
对,他是没看到,但是光凭后半段她那一句句寒透了他的心的话,他还不难猜出前半段会是多么情意绸缪的画面,想到她朱唇红肿娇艳的模样,他就理智尽失,一刻都不想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