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算命师就算了,竟然还相信这种茅山道士,风筝简直快气死了。
“娘——”
“走开啊!”潘仪贞不听劝,虔诚地跟在道士背后,“道长,请问该如何祛除妖邪?”
风筝捧住脸,胸口郁闷得要命,她已经没力气去对抗这个婆婆了。
“嘿!妖气甚重,近日内,贵府必定有血光之灾。”道士突然大喊。
“什么灾呀,想骗钱也不换句高明的词儿听听。”风筝气闷地道。
“哎哟!你在说什么?这么大不敬。”潘仪贞尖声指责道,“道长可是我好不容易重金礼聘来的,能由得你这般胡言乱语吗?”
眼看着小姐又要被欺负了,泽兰当机立断,转身立刻跑出门去搬救兵。
“大师啊!你别跟我这个蠢媳计较了,快告诉我,该怎么解灾避祸。”潘仪贞诚挚地问。
蠢媳?风筝更加头痛欲裂了。
“这个……”道士没有正面回答,继续手舞足蹈。
天啊!他又跳又叫,手上那摇铃摇得风筝头都快昏了,她忍不住再度抗议。
“拜托,可不可以别再摇铃,我头都昏了。”
“风筝,你是故意在跟我作对吗?”潘仪贞板起面孔问。
此时道士又从怀里拿出一堆符纸乱撒,嘴里继续念念有词。
“好好好,娘,你要请道士我不反对,但是别在我房里作法嘛!”风筝眉头紧锁,“你瞧他,把这些符纸撒得满地都是,这……”
“大师高明,他在降妖伏魔。”潘仪贞认真地道,“大师啊,请您指点迷津吧。”
“娘……”
“走开、走开,别想阻止我,你没听见大师说了,最近有血光之灾,说不定就是在说你,我这是为你好。”
“你在胡说什么?”哪有做婆婆的一天到晚咒媳妇死的?“我不管,我不要他在房里念这些鬼咒,我……恶!我头晕,我想吐。”
“风筝,我一再隐忍你是看孤儿的面子,你可别以为我这做婆婆的好欺负!”潘仪贞冷冷地指责。
“妖气,妖气——”道士继续作法,所撒的符纸更多了。
“走,你快走啊!我这里没妖没邪,你走啊!”风筝不能与婆婆正面冲突,只好去和那手舞足蹈的道士说。
“该走的是你,你给我滚开,少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潘仪贞脸一横,伸手就将她往门外推。
毫无防备的风筝就这么被她推倒在地,她突然觉得肚子非常疼痛。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她捂着肚子喊。
“你别装死了,孤儿不在这里。”潘仪贞冷言冷语道。
“娘,是真的……我、我真的好痛。”风筝冷汗涔涔地道。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少给我扮可怜了,你——”
“筝!”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扶起倒地的风筝。那声冷喝打断了潘仪贞的话。
“娘,你的话太过分了吧?”
潘仪贞一看到原本该在镖局忙的儿子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当即一慌。
“孤儿,我不是……”顺着厉千孤的背后望去,她看到了泽兰,这才知道是谁坏了她的好事,气得咬牙切齿。
“救我,厉哥,救我……”风筝虚弱地说完,便昏了过去。
“筝,筝——”厉千孤没时间管其他的事了,望着脸色苍白的娇妻,他的心揪成一团,“泽兰,快!快请大夫。”他慌急地喊,赶紧将娇妻抱上床。
“没……没那么严重吧?”潘仪贞也被吓坏了。她知道风筝不是个会装柔弱的女子,但是天地为证,她只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而已啊!
厉千孤以冷冽的黑眸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包括他的母亲。
“你们还留下做什么?”
众人赶紧收拾一切,而后退出了房间。
在泽兰的迅速奔走下,“逢春堂”的大夫也快速地赶到,并为风筝做了诊断。事实证明了,她的渴睡和想吐不是病,而是——有喜了。
09
什么叫做母凭子贵,风筝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这些天潘仪贞不断地前来嘘寒问暖,对她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