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傅磊是匹脱缰野马,性傲难驯,总是任性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但是婚姻,可以轻率地容他要便要,不爱便扔的吗?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心可以被伤害?
感觉到掌下的娇躯隐隐颤抖,却不似激情之故,他仰起头。
满眶的泪凝在她眼底,那是惊惧。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活像要她上断头台似的。
“可不可以……不要?”她颤着声,鼓足了勇气说出口。
他沉下了脸。“被我碰触有这么令你难以忍受?”这令他很火!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给我说清楚!”
“你……会生气。”
“我像生气的样子吗?”他磨着牙。
很像啊!她吞吞吐吐地,不敢点头。傅磊最见不得人说实话了。
“还不快说!”他耐不住性子,吼了出来。
“我已经说了……”
“你说了个鬼……”顿了下,他有所领悟,“你怕我要了你,事后又会发脾气?!”
她只是瞅着他,思考着点头会不会让他抓狂。
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沉沉地揪紧了傅磊的心房。
他给她的印象,就这么恶劣吗?强要了她,都还要让她胆战心惊地去承担他的无名火?!
是啊,他确实做过这么混账的事,不是吗?
“如果我保证不生气呢?你肯不肯?”
“怎么可能!你那晚……”
“不要提那晚!我问的是现在!”没事记性这么好做什么?又没人会嘉奖她。
他问得好露骨,不加修饰的词汇,教她羞窘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他决定当成默认,自动自发地吻了下去。
“唔——”有了之前的经历,惊吓没那么大了,她眨了眨眼,唇上温软的触感,带来一丁点儿的酥麻,心儿荡漾,与之前只有痛楚与惊惧的感觉,完全不同。
嗯,有进步了,孺子可教。傅磊欣慰极了,含住朱唇,勾舔丁香小舌,吮弄缠嬉。
“嗯……”她不自觉地轻吟出声,仰首迎向他。
投怀而来的温香,又是自己的老婆,还跟她客气什么?不吃就太对不起全天下的男人了。
于是,得寸进尺的大掌娑抚而下,谑声道:“我以前怎么从没发觉你这么有料?”幸好他正巧是她相公,否则绝对会喷鼻血喷到死!
顺抚到腰际,那细到不像话的腰身令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她某些地方“很有肉”,但他还是觉得她瘦得不像话。
戚水颜身躯微颤,他的每一记挑抚勾诱,都令她迷乱而悸动,她知道有些事即将发生,却止不住慌惧。
那压抑在激情之下的惶然,他留意到了。“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啊……”
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有的心事,全在那双清澈的瞳眸中显露无遗。
他现在才发现,那一夜所带给她的伤害,竟是那么的大!他怎会以为,她不怨他,就是伤得不够重呢?
带着补偿与无言的悔意,他益发温存地抚触,给予眷宠及欢愉。
从来,他都只管自己快活与否,那些个主动送上门的女子,他只当逢场作戏,不必认真,也不会去理会她们是什么感受。这是他头一回有了这种心情,想怜惜一名女子,将她的感受,远放在自身需求之前。
“疼吗?”他问。
她摇头。不是疼,而是……而是……她说不上来,一种好空泛的感觉,像在等待着什么,火焰烧得痛麻……
他审视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她不由自主地娇吟,颊上浅浅晕潮,泛着难耐的渴盼。
不需多说什么,傅磊了然地迎上她,为激情加温,火热狂缠——
从不晓得两性的亲密,原来也可以如此,不管是那一夜,或是隔日清晨,她所感受到的,就只是痛!难以忍受的痛,原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可,现在她才知道,被人怜惜的滋味,可以这么幸福——
就算只有一夜,她也满足了。
她闭上眼,凄柔的泪珠坠跌,傅磊仰首吮去了它,密密环抱住她,缠昵迎靠向她,她直觉地偏开头,想避开残缺的左半边面孔,他却没允许,视若无睹地扳回她的脸,俊美面容熨贴上左颊,亲密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