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别伤心了,爷就是怕福晋您会太伤心,所以才吩咐属下们瞒着您,毕竟面对面的道别更让人痛苦,属下跟了爷这么多年,原本也是要随他去西征青海的,可爷担心福晋的安全,命属下和塔勒留在京里保护福晋。爷骁勇善战武功超群,一定能够大胜而归的。”查尔巴的语气里也略带着分离的哀伤。
接过手帕还未擦干眼泪,站起身眺望着允禄离去的方向,只剩下滚滚尘土在飞扬。
他去西征后的第一天,辗转反侧孤身夜不能眠。
他去西征后的第二天,魂不守舍独坐雕花窗前。
他去西征后的第三天,漫无目的逛遍整座府院。
他去西征后的第四天,张张纸片画满轻狂酷颜。
他去西征后的第五天,翻尽一切仅属他的物件。
他去西征后的第六天,觅寻余味泛滥锥心思念。
他去西征后的第七天,一骑红颜飞驰追至天边。
天还未亮,飞寅留下字条就背上包袱骑马出了京城。隔天清晨一大早,月桂去寝室叫飞寅用早膳,推门进入屋子,只见床上铺叠得整齐干净,不似有睡过的痕迹,整间屋子也不见她的踪影,不经意撇见桌上的字条,蓦然全身神经紧绷,转身冲出寝室奔向前厅,嘴里还大声地高呼着:“查尔巴,塔勒,不好了,不好了啦!”
“怎么了?什么事啊?瞧你急得大呼小叫的?”查尔巴白了月桂一眼,没好气地嚷嚷道。
“福……福……福晋,她去青海了啦!她留了字条说要去青海找爷啊!怎么办?怎么办啊?”月桂气喘吁吁地直叫。
“什……什么?!你说福晋一个人去青海找爷了?”查尔巴突然一声大吼,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糟了,爷叫他们留下来是保护福晋的,这下可好了福晋一个人跑去那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要如何向爷交代啊,非要提着脑袋去不可了。
“那可是战场,福晋千万不能有事啊,查尔巴!塔勒!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福晋找回来啊!”月梅反应够快大声提醒道。
“塔勒,我们走!”查尔巴焦急地出声叫道,转身朝马房奔去,等他们牵着马出来,月桂和月梅也早已经为他们打包好行囊。
骑上马背接过行囊,几声高喝:“驾!驾!”急急朝德胜门而去。
山间小道上一个身穿橙色长袍,外套银灰镶边马褂,帽子前镶了一块稀有的紫色翡翠,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是位难得一见的俊俏公子哥。可此时不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跨下的马儿放慢奔跑的速度,逐渐停在原地,枣红马那两只大大的鼻孔里连续地发出喘息的声音,还不停地摇晃着头,显然是长途跋涉了很长一段路,需要好好地歇歇。
糟了,一定是她走错路了,这条道上没半点大军经过的痕迹,折回去的话又要浪费好几天的时间,算了继续往前走,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经过山西再过陕西,过了甘肃就到青海了,可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哦?没地图没指南针还真是挺麻烦的。
抬眼四处张望着,蓦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茶摊,正好口喝了过去歇歇顺便问问路,遂下了马牵着马儿走到茶摊边,把枣红马绑在旁边的一颗树干上,走过去找个座位坐下要了碗凉茶。
“呃……老板,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了?”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装出男子的粗哑嗓音和气地问道。
“哦,听这位公子的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吧?”茶摊老板边擦着边上的桌子,抬头对她笑了笑又接着说:“这里是陕西的地界了,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对着老板笑了笑,又端起碗来喝了口凉茶,这才缓缓说道:“我要去青海。”
“青海?听说那边儿正打仗呢,公子没事儿还是别往那边儿去。”老板一听说面前的这位俊俏公子要去青海,顿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桌子对面好声劝慰着。
“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有亲戚在那儿,我不放心他们。”回以老板一个感谢的微笑:“老板,此处可有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