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宇这时将一叠照片扔在林枫的面前,照片中,林枫陪在一个孕妇的身边,有去医院时的例行检查,有去超市买东西的,也有他陪她散步时的情景。
林枫恼怒地抬起头:“你找人跟踪我?”
李仲宇冷冷地斜睥着他:“我才懒得跟踪你,我只是跟踪所有与蓝雨有关的人,特别是胆敢惹她伤心的人。”
林枫一时无言,蓝雨无声的哀愁,他一一看在眼里,可是,他就是无法面对她。他对不起她。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你爱她?爱她的同时,却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
李仲宇挥过去一拳,正中他的脸颊:“你这个混蛋,你想杀了蓝雨吗?她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你让她如何承受?”
他也不还手,正如李仲宇所说的:“这是你欠蓝雨的。”
最后,还是服务生上前劝开了他们。因为李仲宇是常客,他们才没有报警。
李仲宇整了整西装,重新坐回到椅子里:“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爱的人是蓝雨,还是那个女人?”
“你可以打我,却不能够怀疑我对蓝雨的感情。”
“很好,那你尽快解决掉那个女人,否则我饶不了你。”李仲宇再次叮嘱,“还有,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蓝雨知道。”
蓝雨一直站在街角,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个自怨自艾、不敢多事的小妇人。
林枫回到家里,如她预期中的一样,鼻青脸肿,她问他:“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帮你上药。”
他挥开了她的手,不耐烦地说:“你别多事,我不要紧,我回房了,你也去睡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房间,泪水顿时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倚着床沿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将脸孔埋在了掌心里。
他为什么要说谎?她深信仲宇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殴打林枫,而林枫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他为什么不还手?因为他理亏吗?他又为了什么事情理亏?
林枫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他在她的耳边沙哑地低语:“蓝雨,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他:“林枫,答应我,别令我心痛,好难过。”
透过眼中的泪光,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泪。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当他的眼睛再度睁开,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们就这样坐在地板上,痴痴地凝视着彼此,眼光舍不得从彼此的脸上移开。他的手将她的握得好紧,好像生怕她会忽然就消失不见。
当清晨她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林枫那一张疲倦的容颜。他倚在床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看见她醒了,他笑了。
她问他:“你一夜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