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桑桑的眼睛有些发涩,也许,这是尚良言的灵魂在流泪。
“你很喜欢任宣?”
尚良言没有说话。
桑桑的心里却浮现一种奇异的滋味,有些甜蜜,有些悲凉,让人想流泪,嘴角却又忍不住想微笑。
这也是尚良言的心情吧?
她们共用一个身体,共同感受到彼此的反应。
“是上天派你来救我的吧?这是最好的结局。”尚良言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我死了,起码爹会伤心,桃儿会伤心,表哥他,也会伤心吧?现在,他们都不用伤心,而我也不用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好辛酸。
桑桑的心沉甸甸的,不知是尚良言的心发沉,还是自己的。
“不对!”桑桑猛然自这种伤感的情绪中抬起头来,“你回来了,我迟早是要飘走的,到时还不是你过日子?!”
尚良言也一惊,“你要走?”
“不是我要不要走,而是我终究会走的,对不对?我应该不会一辈子在这里吧?我也有爸妈,我也有想念的人啊!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跟任宣私奔,生个儿子再回来。到时你老爸抱着外孙,也没有别的话好讲了。”桑桑越说越兴奋,“元上陌跟任宣的感情那么好,多半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朋友,到时一切就搞定啦!”
尚良言的声音却依旧悲哀:“表哥不会这么做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他不会对不起我爹,也不会对不起元上陌。”尚良悲伤而笃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伤害身边的人。”
“他伤害你了啊!”桑桑叫了起来,“难道这不算伤害?”
“他没有伤害我。如果他知道我喜欢他,他就不会这样常常看我,常常关心我了。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他的表妹,一个身体不好、总需要他照顾的人。”
“搞了半天,你们都没有挑明?”
尚良言低低地叹息,“如果挑明,那才是真正的伤害。”
桑桑郁闷,她搞不清这里面的曲折关系。
陷入静默。
“呃,那个,我叫路桑桑,是清河高中高三二班的学生。”
“桑桑?”
“是的是的。”好兴奋,有人叫她桑桑,这名字给她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是的,她是路桑桑,不是尚良言。做了十多天的尚良言,真是快郁闷死了。
“清河高中人氏?”
“呃?不是,那不是地名,如果非要解释,你可以说我是南昌人氏。”
“南昌?”
桑桑挠头,晋朝有南昌这个地名吗?“总之我的家乡叫这个名字。你说你十八岁?我们同年哎,我是十一月十二日生的。你呢?”
“九月廿三。”
她说的是农历咯,这样算起来两个人的出生日期倒是很相近的,没准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