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
原来我只不过是只华丽的木偶,演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才发现身后无数的金丝银线,牵动我的哪怕,一举手,一投足。
短学期即将结束,大一新生也要开学了,商学院学生会组织部的换届选举如期而至。对于部长的职位,我是胸有成竹并且势在必得的。大一的我,课余时间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学生会和社联,后来越来越觉得社联虽然管理着全校上百个社团,但更像是一个行政机构,每天除了值班时间在办公室里八卦聊天,就是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活动的填报、审核、批复、填报、审核、批复。于是,后来我去社联的时间人为的减少了许多,因为不再打算在社联里发展下去,重点则放在了学生会。
大学是另一个社会,充斥着竞争、关系、手段。不同的是,大学里的一次失败,输掉的可能是一个机会、一项荣誉,拍拍跌倒时的泥土,还可以继续阔步前进。然而,在社会上,一次失败输掉的可能就是饭碗,或者整个人生,不一定还有机会再站起来。
那天我信心满满的准备了竞选陈词,之前也反复地和小姗预算过,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只有杨怡一个人,她大一时并不很积极参加活动,直到竞选前期才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很有点急功近利的色彩。按照我平时的努力和部门里人交往的情况,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会支持我,并且我也私下和他们交流确定过。小姗并没有打算竞选,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我成为部长,必定会定她为副部,之前的部长也曾一再这么希望我们合作。
竞选当晚,当前部长报出竞选者是我、杨怡、小姗三个人的时候,连小姗自己都惊讶了。抽签决定第一个陈词的是小姗,毫无准备的她被赶鸭子上架,但也声情并茂的阐述了自己对组织部的留恋和热爱。或许由于当时的我对整件事太过在乎,信心被紧张挤压到变形,在台上陈词的我有些慌乱,但还是完整的陈述了我对整个部门的不足的认识以及未来规划。杨怡依旧霸气大气,但内容不免空泛。
当投票的结果出来那一刻,我整个的傻掉了。事后其他人和我提及这件事的时候,说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我和小姗各有一票,杨怡拥有了其他所有的票数。再没有人追问过到底谁把票投给了谁,但每个人都是满腹狐疑。
那个晚上,我和小姗嬉笑着聊着天回去宿舍,一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但换得一个知己何尝不是最珍贵的事情。其实,我们都知道,表面再怎么平和,心里怎么会不难过、不伤心、不愤恨。后来她说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个傀儡,莫名其妙被临时拉去配合这场预定的演出,帮了别人的忙还要致感谢词。而我呢,那天晚上没过多久就收到前部长的短信,希望我出任副部,尽力辅佐新部长。介于我已经退出了社联,并未加入其他社团,之前也承诺过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继续为组织部尽力,答应留在学生会成了唯一的选择。当然,副部都应该是新部长亲自挑选并任命,这么快收到前部长的短信也立即让我懂得了一切都是安排,对于第二天再次收到新部长的委托任命也只有无奈的浅浅一笑了。
新生报到入学两天,大学里总是热闹非凡的,到处都是学姐学长再贩卖手机卡、自行车、学习资料、日用品等等。小姗和我也搭档做起了兼职,从卖自行车到扫楼卖报纸和手机卡,从早上7点一直忙到晚上11点,累的一回宿舍就闷头睡觉。形影不离的我们更加亲密,无话不讲,也逐渐淡忘了组织部里的事情。
然而,无风起浪最他妈的让人头疼了,莫名其妙的我又被卷入了风波,而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学生会的新任主席助理和我曾经一起在组织部任职,关系很好。他告诉我在兼职的那几天里,学生会里关于组织部换届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有人传出消息说是黑幕,杨怡曾经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发短信给主席团和其他七个部长申明自己没有任何暗箱操作,至于票数悬殊她自己真的不清楚。听到这个消息,我哭笑不得,笑的是这下出名了,我要沉冤得雪了么?哭的是,这样一来,所谓的谣言必定是我传出来的。
没过几天,又听说谣言是组织部里一个女生传出来的,因为她一再向杨怡表示只有让自己当上副部长才投票给杨怡,但是最后希望却落空了。那个女生也曾一再向我表示全力支持我,就连我落选之后还一再向我强调说那唯一的一票出自于她,对杨怡当选部长表示不满,为我打抱不平。唉,到底谁是谁非,最后我始终都没弄清楚,而且已经是弄不明白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再纠结了。只是,后来,杨怡和她再没说过话。
虽然身为组织部的副部长,我也不再有太多的热情,更多的时候是忙自己的事情而对学生会里活动的推脱,毕竟并非自己主导,挂职只是尽力而为。加之后来因为杨怡做的几件让主席团不爽的事情,我常常被副主席找去私下交流,并被派去暗中安排一些事务,被杨怡或多或少知道后两边不是人。最后,我毅然决然下定决心,回避是非,高高挂起。
一些每个人都是自利的,既然知道多做少做不会有差别,更何况是身在辅佐的职位上,更没必要为他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