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守身就不懂了,“娶亲这等人生大事自然得你情我愿,她情九爷你不愿,她也拿你没办法啊?怎闹得你常年四处逃跑,连家都不敢回?”
这其中还有内幕呢!借着这难得的一吐为快的大好时机,临老九好好发泄一番。
“你知道吗?还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这辈子赖上我。为了达成她卑鄙的目的,仗着她爷爷跟我老爹是世交,她频繁出入于我临家,先是哄我那善良可亲的老娘,继而又获得我老爹的欢心,最后甚至博得我上头八个姐姐的一致好评,陷我于孤立无援之中。全家上下都认定她是做我媳妇当一不二的人选,以至于我刚成年,他们便要我早早娶骆舫游过门,好省了她每天两家跑的麻烦,早日承欢于我老爹老娘的膝下——我……我我我……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怎能屈服于她的淫威?”
一直低着头听故事的临守身闷闷地冒出一句:“这样成天逃亡,就算是有男子汉的尊严了?”
“你光会说好听话,有本事你给九爷我出个主意。”全家人一致倒戈,矛头全都指向他,他能怎么办?总不能与家人全部断绝关系吧!
“若九爷真想彻底摆脱骆家大爷……呃……骆家大小姐,当真想不出办法来?您想啊,若她彻底死心不就再不会缠着您了嘛!想让她彻底死心最好的办法就是……”
“娶个媳妇进门?”这招他不是没想过,可一直也没遇上他想娶之人啊!
在这个问题上临守身就要说说自家九爷了,“我说我的九爷嗳,算起来您也老大不小了,这过了年都二十有五的人了。别人在你这年纪别说是妻妾成群,儿女也都好几个围绕身边了。”
他们家九爷倒好,别说是妻妾了,连彩娱院的那些身着彩衣的小姐姑娘们都只是让陪陪酒、唱唱曲、跳跳舞,再无进一步的举动,抑或是想法了。
还有更甚者!
“这些年来九爷您大江南北地跑,每到一个地方,管理咱们临家码头的头头们哪个不是妹妹、女儿像过年时的供品一般,一个劲地往您跟前送,我从旁瞧着那些小姐们个个都是个人物——您娶谁不成啊?当真一个都看不上眼?还是……”
他欲言又止,临老九不耐烦地催促着:“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咱们风里雨里都走过来了,有什么话不能说?说!你照直了说。”
“我那也是猜测,”临守身凑到临一水耳边,小声说着,“我啊暗自揣测着,九爷您是不是心底里其实对骆家大小姐也藏着情,只是被她缠烦了,一味地抵制,所以才……”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临老九把个头甩得像波浪鼓,断然否定临守身的揣测,“若说小时候我们还有点小朋小友的兄妹之情,为了她,我跟家人闹翻,搞得我有家归不得;为了她,我常年过着逃命的生活,整日疲于奔命;为了她,我整个人生都变得乱七八糟——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情?”
临守身想想也是啊,若九爷对骆家大小姐有个一丝半缕的情意,也不会宁可过着逃亡的生涯,也不肯停下脚步来回眸看看那个追了他一路的人儿啊!
“是我猜错了,猜错了……”
“当然是你猜错了!”临老九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应着。
“我家和他家是世交,我爷爷跟他爹虽不是亲兄弟却是比亲骨肉还亲的好兄弟。我在骆家是老大,他在临家是老九。儿时他常跟着临家老爹到家里来串门,我也常跟着祖父去他家做客。一来二去,年纪相仿的我们便玩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