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老爷子瞠目结舌地瞪着舫游,这会子他才有点开窍——他似乎被闺女给绕到什么里面去了,到现在还没转出来呢!
自家老爹老娘都被临老九搞定了,骆老爷子那头也表明立场,只可惜长辈的威信度太低,骆舫游坚决不从父命。
这样的结局已在临老九的预期之内,她若是那么容易被说服,也不会追在他后面那么多年都不嫁人了。
无所谓,他早已有其他准备。命临守身守着路口,他独自朝记忆里的方向行去。
望着头上写着“青庐”二字的匾额,临老九停住了脚步。
是这里,就是这里。
叩了叩门,没人应声,院子大门是虚掩着的,他随即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摇椅上坐着一位状似正在晒太阳的女人,他恭敬地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骆家青庐吗?”
那女人眼都不睁地答道:“你来找骆品?他去城里买书,尚未归来。”言下之意: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然,世事并不总在她意料之中。
细细打量了她好半晌,临老九躬身道:“我不是来找六先生的,我来的目的是……您。”
不是吧!她在心里惊呼,有一帮小丫头片子整日瞄着她丈夫就已经够让她怄的了,这还半路杀出个跟她抢孩子他爹的男人?
“莫要吃惊,我真是来找您的。”
下一刻,临老九赫然单膝下跪,他虔诚地匍匐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斜日女主,金族临一水特来邀您入宫共商安国大计。”
他足足在地上跪了一盏茶的工夫,等他实在跪不下去,抬头望向她的时候,窝在摇椅里的女人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啊?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我的确叫斜日,可我不是什么女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儿懂得什么安国大计,你跪错码头了。”
“我临一水一生都在做码头生意,怎么可能拜错码头呢!”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女主算是找错人了,“我在斜阳殿里见过您,女主贵人多忘事,大概不记得我了。”
她没见过他,她极肯定。她的记性,向来是过目不忘——这样推断出的结论就是,他在撒谎。
可是她不能反驳他,那等于承认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她可不会中了他的奸计!
这小子看着实诚,没想到骨子里奸诈着呢!
她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过临一水的追问吗?要不是事关重大,他也不会找到这里。
“女主,所有关于您失踪这几年的消息,我查得一清二楚。我知道您失踪这段日子都跟青庐里的六先生待在一起,我还知道您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说起来这六先生还是骆舫游的六小叔呢!这世间真小,绕来绕去都绕到一处去了。
可惜,这回他得好好利用骆舫游的这位六小叔成全一下他的自由。
“够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他已经查到这分上,斜日深觉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当务之急她要知道,“还有谁知道我现在的一切?”知道的人越多,骆品和孩子们的危险就越大,她可以抛开一切,躺在摇椅里晒太阳的日子算是到了头。
临一水也不是傻瓜,那边封锁了消息,这边就急着赶了过来,“女主放心,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女主落住此地,应该不会给六先生和少主们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