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赫连酣,不巧——正是贺夫人的丈夫。”
临守身心中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大喝一声:“九爷——”
临老九尽可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可沸腾的气血还是一个劲地往上冲。
“兄台,你叫赫连酣?”叫舫游的丈夫为“兄台”,这感觉真不是普通的怪异,“你是……你是贺夫人的丈夫?”
“是。”赫连酣像个犯人似的站在大堂中间,接受着这主仆二人的审问。可审问之前,他得先搞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吧!“敢问您二位是……”
“朋友——我是贺夫人结交多年的朋友,我们两家是世交。”临老九言简意赅,并不打算透露太多有关他和舫游之间的内幕,“请问,赫兄你……依然健在?”
这话听着真奇怪,他站在这里,是不是叫健在?
赫连酣先说明一点:“我复姓赫连。”不是“赫”啦!
“可舫游自称‘贺夫人’,我以为……”临老九摸摸脑门,眼前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他赫然明白了一件事,“你没死,贺夫人也不是新寡的贺夫人,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被他大眼瞪着的赫连酣同样瞪大了双眼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他的话。又不是他骗他的,他怎知道他那位贺夫人到底都跟眼前这位兄台说了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替她澄清:“她的确是贺夫人,因为她先夫确是姓贺。”
“你说她先夫姓贺?”临老九的太阳穴在打皱,青筋一道道蹦了出来,“她到底嫁了几个丈夫?”
这算怎么回事?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她二十好几除了他,再没别的男人,这忽然一嫁,嫁出两个丈夫来?还什么先夫后夫的!
赫连酣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头顶冒青烟,鼻孔喷火气,大有一副要吃人的发狂状。聪明点,他还是抬腿走人好了,“那个……可不可以让我先见一见贺夫人?”
“现在要见她的显然不止你一个。”临守身瞟了一眼身旁的自家主子,他已拔腿冲上楼去。临守身指指九爷的背影,笑眯眯地望着赫连酣。
“要见贺夫人?跟着他就对了。”
“你夫家到底姓贺还是赫连?”
“什么贺什么赫连?”被他突然追问,舫游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在说什么?”
连他脑子都是乱的,哪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样说吧!你有几个丈夫?”
“你说丈夫?”把两个问题联系在一起,舫游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赫连酣来了?”她边说边朝青梅使眼色,青梅立刻抽身从偏门出去。几乎是同一时刻,赫连酣进了门。
见着他,舫游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赫连酣,你来了?”
“我是来找……”
舫游亲热地拉住他的手,去一边坐下再说,“你赶了那么远的路一定累了吧!先坐会儿歇歇,青梅泡茶去了,喝了水再说也不迟。”
赫连酣随她一同坐下,开口便问:“这些日子你们还好吧!”
“我们都还不错。”
舫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回过身来见临老九杵在那里,一张笑脸立刻变了天,“我和赫连酣说会儿话,你一个外人站在这里像什么样?走走走走走,快走——”
她连推带拽,差点直接将他给丢出门去。临老九被这突然跑来的赫连酣给吓到了,什么反应也没有,随着她的手劲摆弄,待他下了楼,才发现自己离舫游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