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参加我的大婚?”
“也许那日碰巧我得出嫁呢!”
她凉凉丢下一句话,不冷不热,砸在他胸口,闷闷地痛着,“你要嫁人了?”
“阿爹说,我可以不顾我自己的心,但我不能不顾全家人疼我惜我的心。”
他们老是玩着猜谜的游戏,舫游有点烦了,索性与他摊开来说了吧!“我为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也浪费了这些年家人对我的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这样蹉跎下去,你也别再糊里糊涂地过了。我打算顺着阿爹的意思嫁人——这回是真的,不是骗你的话。你就和韩小姐成亲,定下来好好过日子吧!我们俩的爹娘年岁都大了,再也禁不起一点点的折腾。”
她带上东西,欲出门。
临老九猛地冲上前去,挡在她面前,“你说什么呢?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你成你的亲,我嫁我的人——还不够清楚吗?”
临老九定睛望了她一会儿,兀自笑开来,“我说骆舫游,这回你又玩什么花招?”
“你以为,我的心里有那么多的花招吗?”他永远不懂她的心。
好吧!让他们开宗明义,舫游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他:“你要娶我吗?”
“啊?”他的眼睛一眨一眨,脸开始不由自主地朝一旁撇去。
很好,他已经宣布他的答案了。
缓缓摇头,她无话可说,“对你的耐心使完了,我们……就这样吧!”她连道别的话都懒得说。
走出那道门,她借着月色望着如浓墨般的夜。
她刚踏出两步,忽听身后他痛叫一声:“啊——”
这回轮到他玩把戏了?舫游未做停留,大步朝外去了。房里的临老九捂着胸口,久久未起。
院落之外,墙根之下人影摇曳——
“我交代给你的事……”
“女主交代之事,我已完成。”
背对着月色,斜日高昂的下巴略点了点,“从今夜起,你再不亏欠我什么,你可以走了。”
着黑衣的男子双膝点地,跪在她的身后,“我欠女主的,今生都还不了。罢月之事,还请女主……”
“你已称呼她‘罢月’了。”而非“罢月女主”——看来离开皇宫的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不错啊!也好,权力与他,罢月最想得到的该是他吧!成就了她的一番心愿,罢月该不会太恨她将其赶出皇宫。
“把你亏欠我的还在罢月身上吧!好生待我妹妹,这便是回报我于你之恩了。”
一身白衣,斜日消失在朗朗月色之下,她身后的黑衣人却一直跪着,为他心中唯一的主子跪着……
骆老爷子一直等着,等着临家传出独子即将大婚的好消息。人家儿子成亲,他比人家亲爹都高兴,谁让人家儿子的婚事系着他家闺女的终身大事呢!
他不娶,他闺女嫁不了啊!
这等着等着,临家的喜讯没传来,倒是传出哀事来。街上都传说临家独苗一夜病倒,如今只残存一口气了。
听到这一消息,无论是真是假,骆老爷子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欢快的表情,简直可媲美举国同庆的喜悦之情。
X的,他早看临家老九不顺眼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一天到晚襥啊襥的,在他这个阿爹看来,临家老九根本配不上他家闺女。
可偏生他家闺女就是放不下临家老九,可气吧!
他正寻摸着临家老九即将病故的消息是真是假,隔壁临家早已将满城的大夫都给请遍了。如今一大家子人守在临老九的床边,只剩抹眼泪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