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扁着嘴以此表达她的不满意,她忽然想起那天奶娘说的话,“奶娘说娘走了,我说娘就在宫里,爹你现在说我们的娘不是斜日女主,就是说我们的娘不在宫里,那爹……你会像奶娘说的那样,娶个新娘给我们当娘,是不是?”
三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古书善本,骆品都没有觉得复杂,这会儿他听得脑子都大了,“好了!好了!奶娘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总之不管外面怎么说,只要你们心里觉得娘是很好很好的娘,就可以了。”
修竹到底在宫中待了段日子,对于娘掀起的政变有所目睹。看情形,也许娘真的会取代王上自己登上王位,“爹,你说娘真的会为了王位六亲不认吗?会不会有一天她连我们都不要了?”
听哥哥这么一说,好久没见到娘的珠珠心里也直犯嘀咕,“娘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她只是……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而已。”骆品眺望窗外,窗户正对着庭院,她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庭院的摇椅里晒太阳。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事,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评论她,在他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好吃懒做,有饭就吃,有觉就睡,别无他求的懒散人。为了王位,为了权力杀人灭亲,这样的选择决不是她乐意为之。
她懒嘛!才懒得操这些心呢!
对着空荡荡的庭院,随风摇摆的摇椅,他微叹了口气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摇椅还在,庭院依旧,她却离他很远很远。
遥远的革嫫大殿内传出恶毒的妇人语:“我就是要大家知道,要革嫫所有子民都知道,斜日女主表面上公正严明,以稳定朝局为由将罢月赶出王宫,其实她是在一步步排除异己,打算亲自坐上王位。我要她背负着恶名,不得人心——一个无法得到子民拥戴的女主是当不了王的!”
骆品亲自将修竹送回王宫,顺带还捎上了珠珠。女儿想她娘,她娘也一定思念女儿吧!
他拿着修竹的通行令来到了斜阳殿外,想象中的王宫无比恢弘气派,真正目睹,更觉青庐在此殿面前不值一提。他拿着通行令递给殿前的女官,“我是青庐的教书先生骆品,特来求见斜日女主。”
女官翻看着他手中的通行令,这可是能自由出入王宫的令牌,斜日女主只给了临大人一人,怎么又多出一块来?
见她有所怀疑,修竹仗着脸熟跟她攀谈起来,“你应该见过我吧!前段时间我一直跟着斜日女主住在斜阳殿,我叫修竹,想起来没有?”
女官揣摩了片刻总算有了点印象,不敢怠慢,迎宾的女官领着骆品他们朝斜阳殿行去。踏入殿内,就是修竹的地盘了,他领着珠珠参观这里,浏览那里,兜了大半个时辰,还没见到他们的娘。
“娘怎么还不出来?我肚子好饿哦!”平日这个时候,珠珠都已经睡午觉了。
骆品也有些焦急,眼看着天色渐晚,再不离开斜阳殿,他今晚就出不了王宫了,只好拜托一旁的女官再去请斜日女主。
女官倒也肯帮忙,出去打听了一圈复又回来,“斜日女主正与临大人商议要事,还请各位再等等。”
“又和那个临老九待在一起?”修竹听到临一水的名字脸都皱到了一块,“怎么这样啊?娘……斜日女主天天跟临老九腻在一处,我失踪了这么多天,今天好不容易回到王宫,珠珠也来了,连爹都赶来了,她不来看我们,还跟那个临老九泡在一块儿,她也太不在乎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