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你当真以为董事长喜欢白痴啊?”
“唉,看她这么年轻,真不知道这份道行从何处修炼得来……”
“多学着点!”
“……”
明心当然不知道世上忽然多了一大帮人成为她的追随者,她只是觉得这份工作似乎过于轻松了,一个月开她3000块难道是让她来喝茶聊天的吗?连打印一份文件都有人抢了去,“电脑辐射伤皮肤,我来吧!”
害她无所事事只好四处晃荡,保洁大婶正在抹楼梯扶手,明心捡到了宝,跳到她面前,“我来帮你吧?”
“真的呀?那可是多谢了。”大婶倒是毫不推辞,把抹布交到她手里,自己捶捶快酸断的腰,一面问她:“你是新来的吧?我都没有见过你。”
“是啊,今天才来上班!”
“唉哟,那你一定认识莫小姐吧?”
“哪个莫小姐?”
“还有哪个?跟你们一块儿面试后来董事长钦点她进来的那个啊!”大婶对她的孤陋寡闻很是瞧不上,看在这个女孩子还勤快的份上,告诉她一点内幕消息,“你这样可不行哟!这景安上上下下多少人啊,哪个人跟哪个人是什么关系可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万一得罪了这个,不小心就得罪到了另一个,一牵扯下来就一大片,可了不得!那个莫小姐,我听说好像没任什么要职,但人家任不任职有什么区别?完全是为着熟悉家庭事业来的呢!人家跟董事长的关系可非同一般……”
她还要说下去,明心眼睛已经睁到嘴巴一样大,她忍不住问,“你、你说的那个莫小姐,不会是叫莫明心吧?”
“小声点儿!”大婶紧张兮兮地叮咛,压低了声音,“你敢管董事长叫安斯哲吗?那还敢管董事长夫人叫莫明心?”
明心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失控地尖叫起来,“董事长夫人?!”
“叫你小声点儿!在公司里聊董事长私事可是要惹麻烦的!”大婶给她闹慌了,把抹布从她手里拿回来,“你是哪个部门的?快回去工作吧!”
申时青敲开了安斯哲办公室的门,汇报完公事后,问:“八楼有位莫明心小姐,你认识吗?”
“莫明心?”安斯哲微微思索一下,摇摇头,“是否她有杰出能力,你想提升?”
这么说一切都是谣言?申时青的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就是说嘛,他有没有女人,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哪能从天上掉下一个来呢?
“哦,没事,只是随便问问。”她巧笑倩兮,淡雅温柔,“晚上有空吗?朋友新开了一家餐厅,请我去试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借机拍一下老板的马屁?”
安斯哲确认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后抬起头,“当然,荣幸之至。”
“那么,请早点结束工作哦。”她在出门前又回过头来交代,“专属电梯好像出了点问题,工人们正在修理,要下楼可以坐员工电梯。”
“嗯。”他答应着。
有申时青这样的助理,真能让他省很多心。
下楼的时候电梯尚在二楼,他决定走楼梯。
每个人都习惯用电梯,好几层楼里没有遇见一个人。好在保洁员称职,纵使无人使用,楼梯和扶手都非常干净。这是有必要奖励的。
但眼前这种行为就很不可取了。下一级楼梯上,有个女职员在踢墙。刮过方瓷的雪白墙面登时留下一个个淡淡的黑印。
“见鬼的景安,去他妈的大公司,莫名其妙的安斯哲!”不仅踢墙,还辱骂公司,甚至连他也不放过。他咳嗽一声,走下楼。
愤怒中的女职员偏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马上回到墙上,见这人站在一边似乎不打算走人的模样,她凶巴巴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踢墙啊?!”
“踢墙见过。”他慢悠悠地说,“只是没有见过有人穿着裙子踢墙。”
原来是她。一身干练的装束也不能掩饰她的流溢灵气,以及,那双比任何人都要明亮的眼睛。
“咦……”在又气又怒又莫名其妙的火焰烧毁神经之前,她也认出了他,“恩人啊!”顿时就像见了亲人,简直想扑进他怀里哭一通。
“你怎么了?”看她的样子,鼻子红红的,眼眶红红的,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在景安工作不开心吗?有人为难你?”
“有!”她大声而肯定地说,一屁股在楼梯上坐下,这会功夫是管不上单西容这套衣服了,“是那个安斯哲啦!”
“安斯哲?”他忍不住皱眉,自己几时惹上她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知道,安斯哲是这里的老板?”
“我当然知道啊,安斯哲就是老板,老板就是安斯哲。可老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他欺负你?!”
“他跟人家说我是他的相好!”
她用了这样一个词,他莞尔一笑,“这是他说的?”
“哪还用说?”她一吸鼻子,无限委屈,“满世界的人都把我当成他的女人,这叫我怎么待得下去?!”做自己的女人要这样委屈吗?安斯哲有小小的挫败感,“如果大家都这样认为,你在景安岂不是可以过得很享受?”
“享受什么啊?!”明心真是伤心极了,“我天天不用工作,男同事也不和我接近。你知不知道我来这里就是想多认识一些人,好谈一场恋爱啊!”
呃?因为想谈恋爱所以来工作?
“站着干什么?”她拍拍身边的楼梯,示意他坐下。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旧相识,满肚子的苦水非好好吐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