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江子芽一脚踩在椅子上,两手揪起美男子的衣襟,用力地摇,“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翠、小翠啊。”美男子被这样一吓,惊得不轻,登时身子软了半边。
“虽然今天叫小翠,但保不准明天就改名叫师师啊。”江子芽怒吼。
“那个、那个不管你叫什么,这和我们之间要做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啊!!”江子芽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男人,“你做手下的敢碰老大的女人?”她大吼,用手指截他的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老大?”虽然没有完全领悟,但周大才子的额头已显现密密的汗滴。
“我问你,你刚才进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江子芽厉声挞伐。
“没有啊——这室内空无一人。”小周连连摇首。
“那么说,你还有救。”江子芽打了个响指,“清一色!呃、高俅,你出来!”她扯着嗓子喊:“你老大去哪了?”
“咳咳,‘赵公子’去茅厕了。”
清一色很平静地站在一重纱帘后,扮演着影之护法的角色。
听到高俅二字,小周的脸刹那就白了一白。放眼天下,能让高俅侍奉左右地想想也只有那个人了……
“你知道,我们做人要厚道。”江子芽对清一色说,“你看周才子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呢……”
“我明白。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清一色温柔地笑笑,“只要我们大家都不说。赵公子他不会知道的。”
“一个人不管换了什么名字,抹去多少真实的记忆。他的本质还是不会改变的。”江子芽感动地握住清一色的手。啧、看了那个帝王,再看了这个才子之后,猛然发觉,还是清一色笑得最干净最顺眼。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是不能不拯救的。放心吧,清一色,姐姐一定带着你重返我们来的那个现实世界。它虽然不完美,但好歹没这么刺激。
就在江子芽下了莫名其妙地决心的当口。
“?眉鸾髻垂云碧,眼如明眸秋水溢……”有人摇头晃脑地念着一首酸诗从外面踱了过来。
“完了、完了,你老大回来了。”
江子芽左顾右盼,周邦彦急得跳脚。清一色目光如电,忽然扫到垂着重重帷幄的雕花大床。
于是他临门一脚,大发善心地把周邦彦给踹了进去。
几乎就在同时,宋徽宗推门而入。
在清一色本着影之护法的信条要藏起身形的同时,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子。为什么她那种惊惶失措的目光让他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痛呢……好像在这之前,甚至是在遥远的亘古之前,他就见过她一样……
“美人!你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宋徽宗深情款款地凝望着江子芽,步步逼近。
“那个,你想不想先喝杯酒呢?这样比较有情调。”江子芽满头大汗地想着该怎么把那瓶奇药让这个色狼给吃了。
“情调?”宋徽宗显然对这个词比较陌生。
“当然。你知道,言情小说是非常讲究情调的。这也和字数有关。通常描写一男一女的洞房花烛,我们只说一夜无语直到天明。但在这个无语之前往往是要费很大一翻口舌的。总之就是……”江子芽绞尽脑汁,“口舌,”她说,“口舌你懂吗?我们必须要用口舌!”
宋徽宗大感兴味地看着她,然后翻手掏出一只橙子。
“这是江南地区新进贡来的。给你吃吧。”
江子芽目光呆滞。她是说口舌……不是说要吃东西……哎?等等!吃东西?江子芽暗自喝彩。虽然没有酒,等一下把从江南第一名妓那弄来的奇药洒在这个橙子上,骗他吃下,自己就安全了耶!反正江南的名妓给的东西和江南的橙子一定属性相合,估计不会产生什么水土不服的反作用。
于是她连忙抓过橙子,死命地剥皮,我戳、我戳、我戳戳!偷偷地把药就洒了进去。然后一分而二,笑脸盈盈地转向宋徽宗。
“我们一人一半吧。”她像白雪公主的后妈那样恶毒地笑着,险恶地注视面前的男人。
但是,就在宋徽宗陶醉地想要伸手接过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那就是——他刚才上完茅房忘了洗手!
也就是说……这个被他捏了一路的橙子……他面带难色地看着美人使劲浑身力气般硬掰开的汁水淋漓的橙子……
那个,大家都知道,橙子和桔子不一样,它是比较硬的。如果硬是用手给它撕开,那其中的汁汁水水是少不了要喷出来的……
宋徽宗嘴角颤抖着。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他实在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它给吃下去,可是作为一个要面子的皇帝,他也不能暴露他上茅厕不洗手的事实。万一道明原委,被这位姑娘瞧不起该怎么办?
很苦恼地望着那个圆滚滚的橙子,很痛苦地看了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小翠,宋徽宗终于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说:“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脸色铁青,一步步向后倒退,“我必须马上回宫、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