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并不知道,报警的人就是轩辕麻衣,恶人很害怕麻衣会站出来,他怕麻衣把一切都抖出来,又怕就这样失去了麻衣。
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麻衣,他不但失去了麻衣,也失去了大神,在他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他觉得心疼,觉得懊恼,觉得无颜以对,可是他又必须面对,他必须找到麻衣,制止她不要跑去作证,大神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连他自己也不是很安全,他不想跑路,要跑了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徒手挣下的江山,拿血和命换来的,他不甘心。
恶人在麻衣家楼下等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如果在电台堵她的话,恶人不知道以麻衣的性格,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她的门口等着她回来,有什么事情私下说,那么就算是发生了冲突,至少不会有人旁观,那么能够带来的麻烦也是最小的。
其实恶人知道,他如此的等待着她的到来,要面对的不出意外是一场决裂,他原本是没有脸再见她的,这使硬着头皮发生的事情更能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需要解决的事情又不得不来解决,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总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这种压力真让人难以承受。
他即希望她早点回来,那样的话,该说的话赶快说完,是什么结果,也好早点做个了断;他又不希望她回来,她若不回来,他就不用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不用说他最不愿意说的话,他徘徊在两种情绪之中难以自拔,焦虑的在车边绕来绕去,麻衣的车驶了进来,恶人看到,立刻冲上前去,没想到麻衣看到是恶人,立刻打算倒车,恶人却窜上了她的车顶,从天窗的位置顺进了车里,他一把抓住麻衣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么?"麻衣愤恨的盯着方向盘上的手,说出的话简直冷到了极点,让恶人的血液不由得因此而凝结,心,疼得难受。
"你必须要听我说,我保证我说完之后不再骚扰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恶人恳求道,麻衣的手从他的手中凶猛的抽了出来,他想要抓住她,可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手掌落在麻衣攥过的方向盘上,感觉到她的余热,那温度让他觉得烫手。
"你说吧,说完之后你就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面,就当我也经死了,别再骚扰我!"
"我们--进你家去说。"
"有必要么?我家不欢迎像你这样的畜牲!"
"欢不欢迎都必须在那说!"恶人狠下心来,一手抓住麻衣,把她拽下车子,愤恨的麻衣站在车外,狠狠地盯着恶人,好,她到底看他还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锁好麻衣的车子,他拿着钥匙拽着麻衣进了家门。
关上门,麻衣甩开他的手臂,几个字在牙齿之间狠狠地嚼碎之后啐在地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恶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有种东西哽在他的喉咙之间,上不上,下不下,塞得他难以呼吸,心律不齐,"你要知道,我那么做是不得已。"
"说完了?滚吧!"麻衣浑身颤抖,可是她不想再跟他抱怨什么,也不想再指责他什么,一切早就该结束,迟一步,错一步,错到现在,已经无法挽回,大扎离她而去,她有一种莫名的内疚,如果当时她说爱他,如果那个时候对他好一点儿,她也许不会这么难过,她觉得自己欠大扎的情太多了,多到了睁眼闭眼都是大扎的影子,而现在,她想给也给不了,想还也还不清,只剩下那所谓的开心娃娃,傻乎乎的躺在她的身边,惩罚着她的自私,只剩下那画好了还没注册的结婚证,像判决书一样的摆在她的人生之中,宣布着她的人生到底有多失败。
"麻衣……我……"
"别玩什么欲言又止,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再往想我会帮你做任何事情,也不要以为我会天真地听完你的说辞就会原谅你,我做不到!你说得对,我们早就该路归路桥归桥,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在此因为你受到煎熬,不会因为你失去那么拓手可及的幸福,我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跟你说的了,我也不想再跟你抱怨什么,不想听你说任何的话,你走吧,我求求你,你走吧,行行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离开我,永远的离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麻衣!"恶人想要说些心理面反复吟诵的心里话,可是全部被麻衣堵在嘴边再也没脸说出来,"我对你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不要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大神已经被抓了,他已经把所有的罪都顶了下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看来你是不想这么做了……"恶人再次叹了一口气,"我爱你,对不起。"
听了恶人的话,麻衣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力度大的惊人,以至于让恶人高大的身材就此一震,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