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鬼!
眼下是四脚黄铜大床,头一抬,是风飘飘的精绣白纱,眼一移,壁上是跟真人一般大小的裸女油画,加上她刚看见的金毛鬼……巴黎?
呵!她又一觉睡到法国来。
“我很重哦,马上下来!马上下来!”善善想翻下身来,却被紧钳住小腰。
“你敢催眠我?”那高不可攀的口气,满是暴风前的宁静。
“是你先催眠我的。”善善想起薇儿在机场说的,有薇儿的爱情,有薇儿的祝福,还有薇儿的警告!
她决定,还是压着他安全。
“你竟然敢催眠我?”声音里刮起风,绿眼瞳沉黑。
“你可以不被我催眠啊?”善善突然间想笑,薇儿说错了,路易哪是午后的雄狮?瞧他那口气跟脸色,活像被宠坏的小孩儿,正横眉竖眼地睨着人叫嚣:“我家有两百坪,你家竟然敢有两百零一坪?”
欠揍!
不过,基于体形上的悬殊比例,善善只能支持爱的教育。
“没有人可以催眠我!”
爱的教育,第一招,给糖吃。
小孩子嘛,给颗糖吃,肯定是天下太平。
“好嘛!好嘛!你最棒,不气,不气。”
沉黑绿纠缠出点点金光,善善瞧见了,她试探性地扭一下腰,只有一小下下哦,绿就被金染淡了沉黑。
呵,果然是小孩儿,她喜欢!因为,照顾小孩儿,她拿手,恋雪不就是她从小照顾到大?有了爷爷的同意壮胆,薇儿根本不必担心她会被午后雄狮照顾的血淋淋。
“你是我的,不可以催眠我。”
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跟一个会把好好眼睛弄瞎的任性金毛鬼谈逻辑?她直接去催眠牛还比较快!
“不准催眠我。”第一次下刀看见血,他甚至兴奋,可看见她的血,一点成了无际血海,他混乱得理不出头绪,为什么被催眠?
根据理论,她苦练到下一个世纪,也休想催眠他,这才是正确的,他被催眠得莫名其妙!
清醒的瞬间,他对“爱”愤怒!
所有的“有意思”,因为她的消失而变质,谁都可以催眠他,就她不行!催眠是他专有的权利,不准她侵权催眠他,然后逃得远远!
“呃……”答应他才有鬼,还是……把腰再来扭一下?
“去把桌上护照拿过来。”金绿火光仍炽,焚出他没有的疯狂,因为她,生命中缺少的元素,一一到齐,没有人可以破坏他灵魂的完整,她,也不行!
“嗯?”累了的善善,昏沉沉地咕哝一声,没动。
翻过身,他皱着眉头,下床。
突然失了温热的拥抱,善善意识稍微清醒地半睁眼,正好看见路易手拿着的小本子,被点在桌上的香精蜡烛烧着,只瞧了一眼,她没出声地蠕进被子,不动。
“这是你的护照。”没下床来抢?
“噢。”
他确信她知道铜雕垃圾桶里的灰烬,是她的护照,没了护照,她的唯一动作是赖着床?
一个问号,带出更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