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被管家确认是她亲自送来的画作,还有医学无法证实的死亡原因,都让年华天堂与年洛蒙上诡异的面纱。
画室暂时停业,她躲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惜濬死了,她这才发现,两年来她根本没有一个朋友,除了卫希。
第三天晚上,她开始发疯般的寻找卫希。
十四
一切,已经变成迷雾,迷住她的眼。
一定,要在心智被迷离前找出真相!
然而,她找不到卫希。她去了他的学校,他的住址,打了无数次他的电话,但无论是哪她都找不到他。
他所有资料都是假的,顷刻间,他仿佛从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清楚知道的,只有那晚她打掉他手让她别碰她时的眼神。
那种凝视,绝对不是以往的卫希会有的。
卫希,他究竟是谁?
十五
年洛找得心力憔悴,两个星期后的晚上,她黯淡的来到姑妈住的那条街。
哪怕不是她喜欢的亲戚,哪怕知道见面后会受到如何的冷言冷语,她都认了,只要能让她在这一刻见到熟悉的人--无论怎样她都不在乎。
但是,当她来到原本的地址时,才发现那里早已写上废弃拆迁的红字。
姑妈姑父呢?
他们什么时候搬家的,她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
晚上九点,她发狂似的去敲周围房屋的门,终于找到了一户还未搬走的人家。
"陈太太他们家啊?"一个披着外衣的中年妇人费力的思索起来,"你是说在很久前发生海难的那一家亲戚?哦……他们好几年前就搬走了啊!就是在那场意外发生的两三年后,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已经搬到别的城市去住了,说什么这里不吉利,老是见到脏东西!啊,搬走了快七八年了吧--"
"什么!?七、七八年!?"年洛如遭雷击,身体无法动弹,"不,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啊!十年前那场海难淹死了年先生年太太一家,还有他们那个才十九岁的女儿!算起来,是搬走七八年了啊--唉,我说这也真是怪可怜的,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啊,连尸体都捞不到……"
中年妇女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年洛已经完全听不见。
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喉咙窒息一片。她转过身,拼命的从那户人家前逃走。
不会的!不可能的!那个人在说谎,在胡说!
她还活着,还活着!
她不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
泪水,像决堤般涌出。在她拼命否认逃开的那一刻,过去冰冷早已碎裂的窒息记忆慢慢自她的四肢百骸涌向大脑。
那画面中,是冷冰冰海水,巨大的风浪,父亲母亲的呼唤声,好多好多人的呼救声……船体碎开了,浪头打了过来,海水灌进她的身体……
可是,怎么可能!
她竟然是个已经死去的人么?
那这三年来的记忆又是什么?
她不是活生生的开着画廊,好好的梦想,好好的恋爱么!
为什么?
年洛扑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来往的车辆从她身旁甚至身上一辆辆的驶过,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她的身体,仿佛是无形的一般,可能让任何物体穿过。
这是--最后的尽头么?
十六
"年洛,你还是不愿记起么?"
卫希的声音,自她身边传来,就像从未离开过她一般。
"卫希?"她抬起头,迷离的泪水中,那个苍白的男生就站在她面前。
"卫希,我已经死了么?"她鼓起全部勇气问。
男生用深幽的瞳看着他,"快点回忆吧,回忆起一切。那些被你深埋起来的过往,年洛--"
年洛--年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