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看,她多蠢!”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嘲笑,那个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另一个声音冷笑着说:“是啊,长了副这么漂亮的脸蛋,还真是可惜!”
“谁?你……你们是谁?为什么笑我?”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脸上,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看到前方的伞,她走上前捡起雨伞,然后看到伞下有一个人头正龇着牙冲她笑,“美女,谢谢你送伞来给我挡雨!”
“啊——”蓝田田惊叫着松开手,任手中的伞被风吹得老远,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说做梦灵吗?”蓝田田爬在床头捧着《周公解梦》从头自尾地翻了五遍也没有找到答案。这几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也太巧了,巧到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她活了二十几年做人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由于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这些年来,纵然偶有任性跋扈的时候,也都是在“省时度势”发现“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所为。因此,在她印象当中与别人的最大冲突不过是互扇耳光的级别,怎么也想不到有遭一日会弄被人追杀!眼看这次危机算是躲过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周公啊周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昨晚梦到他了,可是我白天明明没有想到他啊。难道说我潜意识里面还是在想他吗?”蓝田田将那本《周公解梦》颠来倒去地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人家又说做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那就是说我想谁偏就不会梦到谁,我梦到的反而是我不想的那个了?”哇哇哇——那我究竟是不是在想他?
鸡生蛋,蛋孵鸡,鸡再生蛋,蛋再孵鸡,鸡又……
“冬”墙上的破挂钟一声响,一只毛儿都快掉光了的八哥半眯着眼儿从窝里冒出头来,懒洋洋地叫:“起床了、起床了……”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蓝田田闭着眼,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牙刷在嘴巴里一阵乱搅,一面还抖着腿,哼哼唧唧地念咒。她希望这样就可以把诸如李可楠之类的妖魔鬼怪全都咒跑了!
又是一阵电话铃响,蓝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喊:“妹妹,去接下电话,我没空。”
“噗——”蓝田田将口里的泡沫全都吐到水池里,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嘴巴走到电话机旁,一提,“喂。”
“疯子,你把我的书拿到哪里去了?那可我外公的宝贝!”席枫的声音震得她的耳膜生痛。
“你就不能小声点。”蓝田田顿时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难受极了。她一面痛苦地拿指尖钻了钻耳朵眼儿一面大骂,“拿你一本破书又不会死人。再说了,你这是什么迷信的反书啊?”
“疯婆娘,我请你吃‘定惊茶’你还又吃又拿的啊。那本书是人家借我外公的,你快还来!”
“不就是一杯破茶,一本破书!明天还你!”她愤然收线。
同学会。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样无聊的聚会。
蓝田田背着手,绿着脸,恨恨地站在滨江路顺风餐馆门前数着不会发光的“满天星”(因为现在只是下午三点钟)。
席枫这傻帽怎么还不来?她眼珠瞪得圆圆地看着江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要找一个熟悉的影子但是诚实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告诉她是在徒劳。
虽然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上艾格的粉蓝高腰衬衫和粉红A字裙,再挽了个漂亮的头花,看上去颇有几分甜美的味道。但那副门神表情却让人门卫不得不再三请她“靠边站”以免影响餐馆的生意。
“蓝同学,宁同学啊,你们的男朋友到底来是不来啊?”陈平那个沙喉咙绕到她们的身后埋怨道。
一直站在蓝田田身侧的宁玲正想上前打个哈哈,蓝田田已经翻着白眼儿,“急什么啊?少吃一点好减肥!”蓝田田斜睇陈平的水桶身材,若有所指地道。讨厌人家叫她“蓝同学”,听起来像“男同学”一样。她明明是位美女!
“唉呀,你打电话催催他吧。我去看看老公他们,就不陪你了。”陈平被她一阵抢白自觉没趣儿,跺跺脚扭着硕大的屁股回头走入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