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声,不理会她的抗议,直径走起来,末了还恶狠狠地吩咐一句,"不许乱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噙!你这死没良心的!好说歹说我也给你咬过几口吧?!居然弃我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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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待便利店关门时,她仍没等到他,便缩在墙角睡了一会儿。
雨依稀地停了下来,颠覆了这个夜晚。
没有等到车而回来的秦噙不禁看得心惊起来,几乎是在下一秒钟便伸手想拉她起来。
她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不知道这样睡会死人的吗?手差一点便要粗鲁地碰上她,却因为她模糊的呓语而停了下来:"秦噙……"
是在叫他吧?顿顿,秦噙最终以温柔的动作抚摸起她那六年不曾一变的脸孔--那么的柔软,几乎连着他的心也柔和下来。
真是一个白痴大婶,他这样念着。看到她嘴角边的口水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她是一个迷,有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奇异的,他可以让一个他什么也不了解的女生这样直直地闯进他的生活,并且毫无防备。
这样复杂的感情曾经出现在他的十五岁里--他第二次遇到她时。三年来,他以为那只是一时的烦躁。只是过了三年,再一次遇见她时,那样的感觉又再一次回来了,并且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在以一种快得连他自己也阻止不了的速度前进着,所以他想摆脱她。
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看上林愚似的睡脸时,却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口气里有着淡淡地嘲讽,不知是嘲讽着自己还是嘲讽着她,"喂!大婶!再不起来你的胸部就被你睡平了。"
林愚似动了动身子,一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一边在脑子里消化着他的话。好半天才悠悠地转醒,"胸部?"然后脑子似慢慢地清醒,眼睛也开始睁大起来,声音开始以高八音出口,"胸部?!"
林愚似终于听懂了些什么,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叫着,"你这混蛋,居然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大跨一步想抓住他。
秦噙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她刚睡醒脑子还没开始正常运转的缘故。边退边皱眉,"喂喂!大婶你别后退了,后面是……"
怎知话没说完,男生的整个身体都往下倒--不幸落入陷阱--"啊啊啊啊!"
"啊?"林愚似终于发现自己脚下俨然有个极大的坑,并且旁边还立着个"正在施工,请勿接近。"的牌子。"不是吧?"她一脸的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仿佛一刹那便清醒了。
那个坑好象很大很深的样子呢。
从坑里传出呻吟几声,然后他叫,"我说你这女人,你要不要试试摔下来的滋味?"
"啊?那你没事吧?"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你别怕,"谁怕拉?"我现在就来救你。"林愚似站起身四处张望,看是否能找出个什么东西拉他拉上来。但是没过几秒,她便失望地垂下头。
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盯着大得可以藏好个几人的坑,闭上眼睛,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
"啊--!"秦噙倒霉地二度受创,顿时尖叫起来。
"你就非要这么笨吗?!"秦噙睁大着眼睛瞪着已经只能傻笑的女生。
她确实知道自己偶尔会有些笨,可是那也要怪他啊。
尽管心里很歉然,但是还是跟着瞪起眼睛来,"反正你又没有怎样!凶什么凶,我现在也摔下来了好不好?!"
"你再说试试看!"翻了翻白眼,撇着嘴威胁着。然后在一边坐了起来,他发誓,再让她说一句话他一定会忍受不住地想掐死她,"我就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你怎么收场!"
"……"好吧。她闭嘴。
于是一下便沉默开来。周围一切都静悄悄地,偶尔有蟋蟀的叫声。远远地、流泻般的嘈杂声,速度终于慢下来,开始重复着缓慢的节奏。雨后温暖和煦的微光扶弄着脸庞。
林愚似看着眼前的帅气男生,双手托着下巴,很专注地看着他。
无论多少次,只一眼,便知道是他,他是自己喜欢着的男生。那种心悸,在胸口如海啸狂风,一寸一寸地攻陷了她所有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