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多,我不舒服。”元开用手指在皮肤上沾了一下,嫌恶地撇嘴。
“哪有?”包烟烟瞪成斗鸡眼也看不见他手指上所谓的灰尘,可能要用高倍显微镜才看得见。五分钟前才从浴室里出来的人干净得都可以下锅煮了,还嫌不干净?
“我觉得到处都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元开用湿毛巾在身子上使劲来回地擦,皮肤都快被擦破了。
包烟烟冷眼看他,他要虐待自己是他的事,不过,那层光滑皮肤下的肉……
她咽了咽口水。
半个小时以后,某个男人的皮肤并没有那么脆弱被擦破,倒是某个女人的眼睛已经冒绿光了。
“我看是你有洁癖!干什么?不准去!”包烟烟堵在浴室门口,坚决阻止某人浪费净水资源,“从今天起,你每天只能洗一次,时间不得超过十五分钟,不然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元开静默了半分钟,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当包烟烟以为他已经石化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拉开门拔足狂奔而去,一溜烟消失在包烟烟的视线里。
包烟烟把门关上。
啊,平静了吧,那个人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了。
换上围裙,戴上头巾,包烟烟拿个纸箱清理垃圾,把多余的碍眼的东西通通清除,恢复以前的旧观。
推开客房门,哦,简直跟狗窝没两样,床单跟被子皱得像咸菜干,只有衣物是叠整齐放在床头上的。
朱雅致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男人?是她的亲戚、同事、邻居,还是奸夫、姘头、情人?或者是什么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问过元开,花样美男只会眨着卷翘的睫毛,无辜又迷茫地望着她,真是够不要脸!
她想破了头也猜不透,思考向来不是她擅长的事情。
什么东西?包烟烟从床上找到一根毛,棕金色、柔软、蓬松的毛,然后有几根、一簇,掀开被子,一床都是!
元开光裸的上半身显然没有这些玩意儿,难道是他的下半身……
呵呵,包烟烟诡异一笑,找个布袋将满床的毛毛收藏起来,昏黄的灯光中,她的眼睛又发出了碧绿色的光芒。
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响了。
“包小姐,我是陈涓涓,元开在我这儿,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和你讲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今晚他不回来了,拜拜!”
包烟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瞧这人猴急的,难道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还以为他消失了呢,原来是自己找洗澡的地方去了,切,当心被饥渴的女人拆吃入腹!
这年头,男人很矜贵,尤其是长得齐整些的男人。
包烟烟又回去嚼她的牛排大餐,一刀切下去,溅出鲜红的肉汁,肥嫩的肉味令人齿颊留香,美味无比。
夜半三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是个适合蒙头大睡的好天气。
包烟烟窝在床上,点着蜡烛,大嚼牛肉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硬比铁石,干如朽木,还有股防腐剂的味道,这就是人人都爱的零食吗?多想念那新鲜的还冒着体热带着血丝的肉块呀。
“啊——”包烟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时恰好划过一道闪电,强烈的白光像要将天空撕裂,将房子炸飞。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几乎震破人和动物的耳膜。
出于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她听见了一丝微弱的响动。
“叩叩。”
是敲门声。
这可以算是一幕恐怖片里的惊悚场景,但是……
“谁呀?”包烟烟身无寸缕,裹着被单,光着脚丫走出房间,将大门打开。
裸着上半身的元开站在门口,身上没有一颗水珠。
“进来吧,啊——”包烟烟又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梦游似的转身回房间。
元开一把抓住她,怒气冲冲地吼她:“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危机意识啊,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也不问清楚是谁就开门,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放手。”她都不操心了他着急什么啊。
元开感到胸口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