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哪里有人这样做生意的?居然把那么凶猛的狗拴在大堂,不是存心赶人走吗?
这一下,她又回到原点,徘徊在街头,茫然。
老天爷一定在惩罚她这么轻易受骗吧?
雨忽然大了起来,她走到屋檐下,转头看了看侧面的旅馆,一咬牙,转身准备再进去。
忽然,后面一股力道扯住了她手中的行李袋。
打劫?!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不行,她已经够衰了,袋里有她所有的财产,不可以丢!这样想着,胆小的她忽然生出一股力道死命拉住了带子,猛然转身后,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眼。
“你……”是咖啡店那个为她开门的侍者!
那人撑着伞站在她旁边,笑意未停,“紫愿吗?远就在那边等你。”他手一指对街的路灯,果然有个人撑着伞站在那里。
“你……”只能发单音节的句子了。
“走吧。”他递给她一把伞,然后自己大步在前面带路,率先走过了马路。
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反正不会比现在下雨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她撑着伞,跟在后面走过去。这两个人,该不是从她出咖啡屋就跟着她了吧?奇怪的是,那时“远”为什么不和她相认?
一步步接近,心跳又开始加速。不行不行,“远”这么不守时,她不能出现这么期待的心情,至少也要先质问他或骂他一下才行。脑中开始飞快收集她想得到的骂人词汇,还真是贫乏得可怜。
一走近,就听那侍者说道:“好了,人我替你带过来了。任务完成,接下来你自己搞定。”他转身冲吕束岑一挥手,“拜拜!”走人。
剩下她和看不清脸孔的“远”对立着,相顾无言。
“紫愿?”“远”开口问道,低低沉沉的声音一下子敲入了她的心房。
“啊?嗯。”回答有些呆笨,而更呆的是,她一抬头的时候,趁着一束斜里照射过来的灯光看清楚了他的脸。
震惊地退了一步,哧!“远”居然真的是那个六点十分踏入咖啡屋的帅哥。原来……“远”真的是个帅哥啊。可是……他为什么那时候不认她?没将疑问问出口,以至于以后的几年时间她都忘记了问这个问题。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眉一扬,“你叫什么名字?”
“吕……吕束岑。”
“速成?电脑速成还是五笔速成?”好明显的调侃意味。
“不,不是,是结束的束,岑凯伦的岑。”她解释道,压根忘记了自己要先骂他一顿的想法。后来想起来,自己还觉得奇怪,平常她解释名字的时候都说是“一束花”的“束”,可是那天却用了“结束”的“束”,也许,一开始就有预感他们最后还是会结束吧?
岑凯伦是什么东西?左远皱眉,不理会。“我叫左远。”
左远?她讷讷地重复,原来他就叫“远”啊。
他转身向前走,“走吧,我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她正要迈步,一听明白他的话又生生顿住脚步,“我不住旅店吗?”
“我住的地方够大,你放心。”他脚步不停,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担忧。
“可是……人家不是担心地方够不够大的问题啊。”她在后面小声嘀咕,却还是很顺从地跟他走。哎,才见面就去他家,会不会不太好呢?绞尽脑汁地开始想,如果等下他妈妈问起她是谁,嗯,该怎么回答啊?
转回了原来那条街,他带她拐了两条巷子,到一幢房子前。趁他朝大门的密码锁输密码的时候,她问道:“你家里有很多人吗?”
“我家?”他看了她一眼,拉开大门,收伞,入内,“上面是我租的房子。”
赫!她停下了脚步,“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他很大方地回答,仍旧朝上迈。
他当然没关系!跟着他上楼梯,这回才真的开始担心。瞪着左远的背影,他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吧?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这样爱国的长相,是不会有人好意思摧残的;不过还是咬紧唇,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她有带防狼喷雾剂,“你为什么不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