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萧怀雪觉得头似乎更痛了。
倏地,一只略微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然后传来诧异的声音:“咦,你在发烧?”
是谁呢?说着这样的话,做着这样的动作。似乎有太久,没有人对他做出过这样的举动。
抬起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皱着柳眉的脸庞,有些困惑,有些迷离,也有些担心。
她是在担心……他吗?
头往后轻轻一仰,他避开了她的手,“席秘书,有什么事吗?”
席采绫盯着萧怀雪,皱皱眉,再一次地把手贴上了对方的额头,“你在发烧。”这一次,是肯定而非疑问。
“那又怎么样?”他耸肩微笑,仿佛她在说的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怎么样?是啊,他发烧,关她什么事啊!席采绫懊恼地抿了抿唇。明明是一件不关自己的事,可是当她看到他那样疲惫地坐着,不停地揉着额角的时候,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
“你是总裁,病了总是不好的。”她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借口。
“那么我没什么大碍了。”他站起身,淡淡道。
“……”她被他的话噎得无语。
“席秘书,与其关心我是否发烧,我看你不如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庆祝会,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不少小道具是你做的。”
他的一句话,倏地让她记起了旧恨。她可没忘了,昨天他说变脸就变脸的事。
“另外,如果你真的很空闲的话,不妨帮忙招呼一下今天来这里的宾客。”萧怀雪说罢,再次地走入人群。
这个男人,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忿忿地走到餐点处,席采绫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食物。
“采绫,今天人好多啊。”纪慈恩走上前来,拼命地捞着鹅肝道。
“是不少。”
“看到没,今天来这里的女人,几乎全盯着咱们家的总裁。尤其是唐氏千金,我看她呀,恨不得把萧总给吞了。”
“有吗?”席采绫不感兴趣地反问道。明明不想再去想萧怀雪这个人,但是周围的人总是无时无刻地说着萧怀雪这三个字。
“当然……有啊!”纪慈恩嘴里塞着鹅肝,语音含糊地道,“你难道没看见吗?唐氏千金整个人只差没贴在萧怀雪身上了。呜……不过话说回来,萧怀雪今天真的很迷人,这套白色的亚曼尼西装,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穿的这么好看呢……”
顺着好友的话,席采绫抬眼望去。果然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正使尽浑身解数粘着萧怀雪。尽管他的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眸中闪现的却是一抹厌恶。只不过那抹厌恶隐藏得很深,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手时不时地抬起,轻揉着额角。
果然是在发烧。
席采绫撇撇嘴,打算对某人此刻的痛苦视若无睹。
蓦地,萧怀雪的眉头一皱,晃了晃头。像是……更不舒服了。
见鬼!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是很难受了,还是要打肿脸充胖子笑得像个没事人吗?
他是一个冷血的商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他性格阴晴不定,简直让人觉得欠扁;况且就算他是她的老板,但是她也犯不着为他的健康去担心。
可是……可是……
尽管心中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但——席采绫长长的吐了口气,认命地放下手中的碟子。
“慈恩,你车钥匙借我一下。”她对着身旁的好友道。今天就当她是同情心过度泛滥,没事充当鸡婆吧。
“你要车钥匙干吗?”纪慈恩咕哝着掏出钥匙。
“开车!”她一把抓过了车钥匙,转身朝着厅堂外走去。
“哎,采绫,你会开车?你不是说你驾照没考出,所以一直坐公车上班……”
……
三分钟后,一辆普通的家用型轿车飞速地行驶在公路上。
而道路的两旁,尽是别人的议论:“老天,没搞错吧,这种车也能开成这样?”
“开车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