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柔不知是气还是羞,红着脸再轻捶他一拳,“洗你个头,快滚啦!青青要进来了。”
不是吧?缠绵过后就赶他走?“为何青青来了我就要走?你要青青不要我,你偏心!”他不满地抱怨,搂着她不肯放。
还是装傻!柳月柔再打他一下,“别闹了,快点!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我就跟你没完!”
“怎么样没完?”朱敬祖双眼立即发亮。
“拿大刀剐了你再晒成肉干!”
真是暴力,朱敬祖不敢再磨蹭,乖乖穿衣下床,“对了,你想要多少聘礼?我明天请人来提亲。”他可不要每天清晨都被人赶出去。
“什么提亲?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她翻身继续睡大头觉,好累呀。
“什么?”朱公子扑向她,“你想玩玩就算了?没门!你要负起责任来!”
谁理你,柳月柔拿被子蒙住头,“别吵我,我还想睡。”
“月柔,”朱敬祖涎着脸贴近她,拉下她的被子,“你不能这样的啦,好歹也给我一个名分吧?好啦,月柔,答应我吧?”
“好烦呐!”柳月柔一脚踹开他,“都叫你别吵我了。”
朱敬祖再次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靠上前与她耳鬓厮磨,“好啦,好啦,答应我啦,我可是百年难求的好夫婿呀,你要识货一点。来,月柔乖乖,说声好啦,只要答应一声你就可以再睡了。好吗?好啦。”
柳月柔终于给他磨得不耐烦了,“好啦,随便你了。”身子都给他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真便宜这个痞子了。
“太好了!不吵你了,睡吧。”朱敬祖喜上眉梢,再亲她一记,然后替爱人盖好被子,乐滋滋地离去。
“对了,午饭不如我们吃八宝鸭吧,好好庆祝一下。鸭子里面最好塞一些板栗……”临出门时他探回头如此说,得到柳月柔掷过来的一个枕头。
就这样,朱公子与柳小姐正式私订终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然整个过程有一点点搞笑,还有一点点怪异,虽然柳小姐仍然常常把爱人当成人肉沙包,虽然朱公子仍然没有学会摆深情的脸谱……无论如何,这两人总算在经历了相遇、相识、相知进而相许之后,步入如胶似漆的阶段,整天有事没事搂抱一下再亲吻一番,以增进感情。
因此,柳夫人范氏会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绝不奇怪——她今天来探望月柔,刚踏进绣楼,竟看见走廊那头似乎有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大惊地上前去看,原来那男人怀里还有一个女子,两人正吻得浑然忘我,而那女子是……月柔!
天哪!咚!
显然柳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了点,才会被这种常见的情形吓昏。
“什么声音?”听到异响的柳月柔推开朱敬祖,想探出头去看看。
“别理他!”尚未满足的朱敬祖拉回她,重新堵住她欲抗议的小嘴,直到她忘却了这回事……
良久,终于餍足的朱敬祖才放开月柔,搂着她转身,“咦?那是什么东西?”地板上何时多了一样物事?
柳月柔定睛望去,“哎呀!二娘?二娘你怎么了?醒醒呀!”
朱敬祖跟着她凑到倒地的女人身边,探探她和鼻息,很专业地下了个定论:“她睡着了!”
“不是吧?”二娘好端端地跑到她绣楼的地板上睡觉?柳月柔摇着范氏,“二娘你醒醒呀!朱敬祖,她到底怎么了?不如去请个大夫来吧,她好像有点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她明明就是睡着了!”朱敬祖非常肯定,跟韩应天混了这么久,没理由连这个都会看错。他伸手掐掐范氏的人中穴,“不信我叫醒她你自己问问看。”
果然,范氏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睛,看到头上逐渐清晰的人影,“月柔……”
“二娘你没事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月柔松了一口气。
范氏虚弱地笑笑,“我没事,月柔……”刚才果然是幻觉吧。
此时飞来一道男声:“看吧?我早就说她没事的!”朱敬祖觉得自己可以向韩应天挑战了。
范氏僵住,慢慢转向发声处,那个是……真的是……男人!哦!她两眼向上一翻,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