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飘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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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假如生活抛弃了你(十七)

请允许我在此刻发表一下获奖感言,没有激动,没有惊喜,没有情绪翻涌的颇多感慨,有的就是一个字‘怕’,具体怕什么我也说不清,只是我觉得,可怕的事就要出现了。

铁证如山,我们兄弟俩的偷盗行为算是被证实了,哥哥的班主任将所有物品都放到了讲台上,让丢失的同学上前认领,好在这些东西我们兄弟两个都不敢使用,所以算是完好无缺的归还给了物主,接下来我们就被老师带到了办公室里,靠着墙根站着。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可能都见惯了学生被老师带回办公室里罚站,所以很少有人在意我们俩,他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了天色泛黑,放学的铃声响起,办公室外面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成群结队的学生欢快的离开校园,我和哥哥的心里都有些动容,但我们不敢离开办公室,过了很久,我们俩班的班主任才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两位老师都板着一张脸,愤恨厌恶之情不言而喻,本来我们兄弟两个在学校就不招老师待见,拖欠学费,学习成绩还一塌糊涂,两位老师看我们是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

我们兄弟俩局促不安的靠在墙上,低着头不敢看老师们的目光,接下来定然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说服性教育,可真是说服性教育吗?别逗了,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有什么说服性教育,现实生活里,能动手就少说话。

首先是哥哥的班主任一脸严肃的走到我们跟前,当然她要惩罚的对象是哥哥。

“说你为啥偷东西”她的语气冰冷,丝毫女性柔美音线都不曾体现,像是一个正义的执法者,控诉着我们累累罪行。

哥哥低着头不说话,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他的班主任显然是不耐烦他低头装哑巴,气急的推搡着哥哥的肩膀,让他弱小的身躯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墙面。

“说你为啥偷东西,哑巴了”老师冷冰冰的重复着这句话,手上动作一直不停,越说她越是恼火,哥哥还是低着头不敢吭声,我在一旁看的心一直紧绷着,终于那个女老师抑制不住自己喷薄的情绪,‘啪啪’连续两个大嘴巴乎在哥哥的脸上,她一边打一边控制不住情绪的大骂“你家是不是活不起了,偷人家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她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诅咒,对哥哥拳脚相加,看的我是心惊肉跳的,本以为我会一直作为看客,见证这场惩恶扬善,伸张正义之壮举,没想到我的班主任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甩了我两个大嘴巴,打的我脸火辣辣的疼,我惊吓的缩脖耸肩,没想到这个举动像是激怒了我的班主任,她愤恨的照我屁股踢了两脚,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也那味,学习啥也不是,一天蔫了吧唧的,一肚子坏水”

两位女老师身体力行,对我们兄弟两个实施了长达十几分钟的素质教育,最后对我们放话说,明天带家长来,家长要是不来我们两个就背着书包滚蛋。

夜晚天色一片昏黑,马路上的路灯昏暗的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我和哥哥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焦虑忐忑不知怎么办是好,说实话,刚刚被老师打时,我们俩谁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中焦虑害怕,甚至有些恐惧,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交代这件事,说了,定然是一顿皮开肉绽的暴打,不说,老师那边又没法交代。

心中忐忑,脚下的步子就迈得更加细碎,想要以此延缓回家的时间,可是在家里等着的父母心中焦急也是可想而知的,结果我们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出来迎接我们的母亲,母亲满脸忧色,看见我们兄弟时,她才松缓了神情,但还是责备的呵斥道“放学了怎么不回家,这都几点了,等着你们吃饭都不回来”

我和哥哥呆愣的站在原地,怯怯的不敢吱声,心中升起一丝惶恐与不安,就像是此刻的母亲已经知晓了所有事情,等待我们的将是道德与笤帚的双重审判。

哥哥遇见这种情况一向是闭口不言,以此来转移父母的注意力,达到他可以少挨几下揍的目的,而我一向胆小怕事,只要父母吓唬两句我就会竹筒倒豆子,全都召了,有时我就在想,如果是在抗战年代,我一定会是一个汉奸,因为我怕疼,定然禁不起酷刑。

母亲见我俩这副戒备神情,心中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当即她板着脸,厉声问:“说,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看见母亲严厉的神情,我的心轻轻的颤抖着,说与不说都是死罪,倒不如坦白从宽,争取一个好态度,我怯生生的对母亲说:“我和哥哥被老师留在办公室了”

母亲蹙起眉头,继续问:“留你们干嘛,又要借读费啊?”

“不是,我和大哥···偷东西被抓住了”

母亲听完皱起的眉头立马竖了起来,她好像没听清楚一样,又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本来说出实话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勇气,现在又让我再说一遍,我实在是勇气不足,唯唯诺诺的不敢再吱声,母亲显然是听明白了,她面色一沉,瞪视我们好久,然后只是冷冰冰的说:“走,回家后再说”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父母惩罚我们兄弟的流程,一般一进家门就可以听见一声冰冷的呵斥:“都给我靠墙根站着去”然后母亲就会去外屋寻笤帚,怒气汹汹的就朝我们走来,一个一个的审问,问完一个就赏几笤帚,打我们呜嗷乱叫,害怕的要死,然后父亲站一旁还恶狠狠的加刚:“揍,往死了揍,看他们还长不长记性”这个时候我们兄弟俩那是一个绝望,心中悔恨之情就像是断了线的泪珠,止也止不住,可是这还不算完,一定要打到我们心生惧意,口中求饶,母亲才会停下已经打得快要开花的笤帚,怒气的问:“以后还偷不偷东西了?”

我们哥俩当然是连哭带嚎的说;“不偷了,不偷了”

这时母亲的怒火才算是消减些,然而并没完,她还是会狠狠的一人补上一笤帚,让我们对这次教训记忆更深刻些,最后就是两人靠墙站着去,消化一下疼痛的余味,反思一下过错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