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方雨若支开银狐,不禁暗暗得意。
哪里有他们说得那么惊险,就算自己是龙少的妻子,一跌成为一级保护动物,也不用二十小时把自己看守起来吧。
一看好动的方雨若,可受不了这点。
等银狐有前脚,刚迈出病房,方雨若就威胁占在一边的护士。
“要是你敢把我出去了的事情,告诉龙腾,还有银狐,嘿嘿。”
话音不落,手掌成刀,啪的一声,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玻璃瓶子,砸成两碎片。
然后,就在这名纤瘦的小护士目瞪口呆的神情下,大摇大摆的病房里走了出去。
龙腾有事在身,一时半会是回来不了的。银狐外出给自己买吃的,这家医院附近都没有啃德基,嘿嘿,出去溜达一圈,神不知,鬼不觉。
正准备离开医院,找地方好好玩玩,刚走到走廊,便见一个熟息的身影,走进一门病房。
“咦,这不是方君泽吗,他怎么会在医院里。”
上次,方君泽忽然亲了一下自己,第二天,本来方雨泽还打算找他算帐,没有想到,自从那天他亲过自己,就无顾失踪了。
她问龙腾,龙腾只说,方君泽已经辞去保护她安全一职。
虽然,方君泽这人整天冷着一张臭脸,不讨人喜欢,可是,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倒也发现,他不是坏人。
几天不见他的臭脸,竟然有点相念。
忽然见他在医院出现,微微一愣,立即跟了上去。
见方君泽进了一间病房,方雨若紧跟其上,正想推门,问他为什么忽然不保护自己了,却从虚掩的门逢里,见方君泽病床上的一名中年女了,原本冷漠而高傲的目光,此时,却显得温和静,竟如一泓明静的泉水,若非长相,方雨若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方君泽,那个看一眼人,就会把人冰结的冰天,一时,只瞧得方雨若微微一愣,原来,这座冰山,也不是只会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啊。
床上的中年女子,四十余岁,但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一脸的病态,微有一双眼晴,还算清亮,她的手上,打着点滴,看着方君泽,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开口。
“妈,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方君泽拿起床头的苹果,一面削着,一面问,吐出的声音,全然没有对别人说话的高冰冷和凌厉。
“我……”中年女子犹豫了一下,终于,弯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君泽,你是不是又回帮会组织去了。”
方君泽微微一愣,手上的削刀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
“妈,你的身体不好,你就安心养病吧,别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
中年女子苍白的脸上,透出无奈,忽然,伸手打着点滴的手,一把抓住方君泽手。
“君泽,妈知道,是妈害了你,为了妈的手术费,让你受苦了。”女子说到这里,还算明亮的眼眸忽然暗淡下来,“可是,妈说是死了,也不原意让你再入帮会。”
方君泽苦笑一声:“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你不是好好休息吧。”
中年女子却固执的看着方君泽,暗淡的目光中掉下几滴眼泪来。
“当初,你爸爸就是因为帮会里的事情,才……”说到这里,中年女子握住方君泽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气,“君泽,你在你爸爸面前,发过誓,决对不会给他报仇,不参于帮会的事情,妈的身体,妈很清楚,已经没用了,你不要为了钱,让自己卷入那些风波,妈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妈就放心了。”
虽然,中年女子的话,方雨若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她,看到中年女子满脸的泪,心里一阵酸楚,想也不想,忽然,走进病房。
“阿姨,你放心吧,方君泽主段时间,都在学校上课呢,他的成绩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方雨若的忽然出现,方君泽一愣,正想质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却见到母亲在病痛中从来没有过的灿烂笑容,心里不禁一松。
“君泽,原来,这些日子,你在学校上课,你终于原意像一个平常孩子一样,到学校去了,妈,很高兴。”
不等方君泽开口,方雨若已经走上前去,拉着中年女子的手,微笑着说。
“是啊,方君泽在学校表现很好,我是她的同学,也是她的同桌,阿姨,你就放心吧,如果,以后她不听你的话,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方雨若向方雨若瞪了瞪眼,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他用得着刀教训吗?
却见方雨若笑颜如花的,无事一般拿过他手中的苹果。
“真是笨啊,连个苹果也削不好,这样削下去,一只苹果就只有苹果核了。”
方君泽正终按奈不住,在好好教训主个多事的丫头,却见母亲一脸的笑意,不无喜悦的说。
“君泽这孩子,粗心大意,哪会做这些事情。”
“是啊,他不会做这些事情,他只会欺负人。”方雨若一面削着苹果,一面向方君泽挑衅的看了一眼。
“欺负人?”中年女子的兴趣,显然给方雨若提了起来,“君泽她是不是欺负你了,要是真的话,我帮你教训他,他以后就不敢了。”
“呵呵,谢谢阿姨。”方若雨说着,向方君泽看了一眼,大有有人给人撑腰,我不怕你的表情,“方君泽,听见了没有,要是你以后还敢欺负我,阿姨可要帮我教训你了哦。”
方君泽一时气结,可是,在重病的母亲面前,又不想跟这小鬼较劲,只是狠狠瞪她一眼,却见方雨若对他的小眼瞪小眼视而不见,将削好的苹果分成小块,送到母亲的嘴边,“来,阿姨,吃一块我削的苹果吧,一定比方君泽削的好吃多了。”
方母点了点头,吃着方雨若的苹果,不住点头。
“嗯,真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块。”
一时,方雨若将水果切成上块,喂给她吃,主母生病这么久,什么东西都不想多吃,要是,却津津有味的将方雨若送到嘴边的水果吃了好几块。
一时,方君泽着母亲脸上轻松的笑容,不禁一愣,父亲因为一次意外,离开母亲后,几乎从来没有见到她的脸上,有过这样温馨快乐的笑容,这个小鬼,她倒底有什么魔力,竟让母亲这么开心。
一时,方君泽将目光投向方雨若,重新审视起这个在学校时,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的小鬼。
明丽的工相,虽然,算不上绝美,却有着水一般的灵性。
此时,她正津津有味正给方母说着有趣的趣事,明亮的眼睛,仿佛是天上的繁星,亮得竟有些眩目,竟让方君泽移不开视线。
这样的笑,这样的明净的目光,仿佛一泓明静的清泉,让方君泽隐忍了太久心,竟不经意的一动。
直到母亲有些疲惫,闭上眼睛睡着,方君泽才从失神中拉回神志,一把拽着方雨若的手腕来到病房外。
方雨若见他冷着一张脸,本来以为,这座冰山又要摆臭脸吓人了,却见方君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方雨若,如果有时间,人能来多陪陪我的母亲吗?”眼中带着肯切,可是,口气依冰冷,甚至没有一点的温度。
方雨若一愣,这座冰山,连求人的时候,说话也这么没有诚意,冷着一张臭脸,虽然,很喜欢那个笑容可亲的阿姨,可是却不想就这么答应方君泽,撇了撇嘴,方雨若扭过头去:“这么没有诚意,为为什么要答应你,哎呀,我忘了,我也是病人呢,都没有照顾,为什么要帮你照顾你妈妈。”
瞧着方君泽那张臭脸,方雨若几乎没有从心里乐出来,每一次,看到这座冰山给自己气黑了脸的样子,她就特别的开心,可是,她也知道,再不闪了,这座冰山真的要发怒了,偷偷笑了一声,不等方君泽瞪愤的目光,射到身上,已经开身开溜,向自己的病房走去,逃得太快,不经意的,小小的身体,和一名从走廊走过的医生撞了着正着,小小的身体,向后跌跌撞撞几步,倒地地上。
方雨若屁股一痛,便觉几道刀锋般的目光,从几名医生的镜片下的眼中迸射而出,齐刷刷的扫在她的身上,有如千年的寒冰,更如僵尸一般,生冷死板得没有任何表情,让她打了一个寒战。
方雨若一愣,这是什么医生啊,这么没道理,撞了人不道歉说算了,还大眼瞪小眼的吓虎人,也不管屁股不痛得利厉,跳起身来,便抓住那名医生的的后襟。
“喂,我是什么太夫啊,撞了人就走,也不说声对不起。”
话间不落,却发现自己抓住这名医生的白大卦下面,一块硬梆绑的东西,这形状……怎么好像枪呢。
啊,枪?
方雨若刚刚反应过来,他抓住那名医生的白大卦下,居然藏着杀人的武器,还来不及出声,只感到一片冰冷的目光,再度齐刷刷的射上自己,冰冷的神情,仿佛要射穿她的皮肤,直抵她的心脏。
几名面无表情的医生,已经同时探手入怀,同时将手伸向白大卦上,那个放着枪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