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逆光二零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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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路有你

第三十七章一路有你

一个月前,莫莫在学校退休教职工协会义务联系家教的地方报了名。周三夜里,负责这件事的爷爷专门打过来电话,说有一个高三的学生要找一个能教理化生的老师,莫莫就答应了,试讲的时间定在周五下午。

第一次去的时候莫莫被堆在她面前白哗哗的卷子吓怕了,被卷子包围起来的那个女孩半天抬起头看了莫莫一眼,眼神里带着焦虑和疲惫,深深的眼袋遮掩了她本身那双水灵的眼睛。莫莫心里有些难受,胃里的酸液直接上涌到胸膛里,两年前的自己也精疲力竭过,可也不曾进行这么大强度的题海战术,眼看着距高考只剩下二十天了,莫莫感觉有些无助,自己的梦想葬送在自己的手里,可是现在要帮别人实现梦想,这中间的讽刺意味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试讲的时候讲的是一份理综卷子,还好大部分都还记得,结束之后莫莫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那位家长的电话。

“莫老师,从明天开始你夜里就过来吧,七点到九点,一小时四十,你看行不?”那位阿姨声音很柔和。

“没事,我夜里有时间,只是有些远夜里不太方便……”莫莫话还没有说完,那位阿姨就抢先说道,

“你看我们家孩子也快高考了,换了好多老师了,终于找个讲的她能听懂的,你就来吧,要是你觉得价钱不行咱们再商量”那位阿姨显得有些紧张,这就是天底下所有的妈妈,自己的事很冷静,万一遇到自己孩子的事就显得很无助。

莫莫没有意识就答应了,既然有人愿意相信她,为何不给自己一个可能。

莫莫根本不是在乎那一个小时是四十还是五十,她心里有很多顾忌,高考是她心里的痛,如果有可能这一辈子她都不愿意去碰。再加上夜里一个女生出去跑那么远在槿城这太不安全了。

夜里睡觉前是不能纠结的,如果你愿意失眠那随便。莫莫一直在想着明天夜里,自己骑自行车去的时候在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事,越想越纠结,十一点半了,拿起手机就跟施展发了条短信。

“睡了没”

三秒的时间就收到了施展的短信,一番苦诉之后,莫莫终于睡着了,她就是这样心里什么都不敢憋,说出来之后,生死就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莫莫刚吃过晚饭,施展就打电话说有事要找,莫莫下去的时候,施展骑在自行车上双脚踩地。

“上车吧,七点就开始了,三十分钟可以到吧”

莫莫沉默了半分钟便乖乖地坐在车子后面,靠在施展的背上,因为天气太炎热,脸部贴的那部分渗出了汗珠,莫莫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便抬起头。

“没事,你靠吧,这样我安心”施展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快速移动产生的空气流动声,若隐若现,让莫莫感到温暖。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小孩,总是会发现不经意的快乐。

施展走的时候特意说九点会来接她,让莫莫如果提前出来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别乱跑,莫莫用力的点点头。她喜欢带着淡淡温暖的爱情,那些温暖越扎越深,不能自拔。

就这样施展就成了莫莫的专属坐骑,随叫随到,遇到不高兴的事,这个坐骑还可以当垃圾桶,多功能专属产品。

下雨的日子,闷热的日子,不管什么时候,莫莫只要一出小区的门,就看到施展坐在自行车上手机发出莹莹的光,等到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冲莫莫笑。然后被问到等多久了,总是说刚到一分钟。栀子花从小区的花坛里散发出股股幽香,一路上都是清新的味道,夹杂着两个人的爱情。

单车在微弱的路灯下渐行渐远,男生因为骑车的缘故,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腰上环着的是女生的手臂,头微微的靠在汗涔涔的背上。再也不怕黑暗,再也不怕夜里出去,再也不是一个人,因为你在我心里,在我最柔软的地方种下了温暖。感谢一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