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对于她来说，还剩下什么呢？
笑天望着手中的白纸黑字，久久坐在桌前，昏暗的烛光，俊逸飘洒的字迹。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合上信件，用黑暗隐去信纸最底处的字。
柳晓岸亲笔。
回首向来萧瑟处，笑天瞥见窗外的月明星稀，黑色的瞳仁似是飞入了漫天的云彩中，再也看不见光……
余光扫到屋内，笑天微微一愣，却见墙角边的孤凤，此刻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那双眸里照映着她同烛光的影子，望眼欲穿。
“……”笑天也溶进那一片温柔春水中，同孤凤的眸，相遇在空中。
“啊……”孤凤在恍惚中惊醒，慌乱地移过视线，转身爬起，乱了一江春水。
“孤凤。”转身欲走，却被笑天生生唤住。
“怎么？”孤凤回过身，尽量装作与平常无异的样子。
“谢谢你。”嫣红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天低下头，用最柔和的语音说道。
“谢我什么？”孤凤有些不适应，他小心的问道，生怕又会掉进另一个陷阱之中。
“呵，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甚至，对的我的戒备之心都超越了对莫水悠的……”笑天将眸子放到孤凤俊逸飘洒的身上，继续淡淡说道：“可我还是要谢谢你六年来一直都能够保护我，帮我……只是……”
孤凤僵住，望见笑天的眼眸深处，比万丈深渊还要黑暗的地方……
“这一次，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打败莫水悠……因为我的心里，根本没有底……”
“……”想要嗤之以鼻的言语凝固在嘴角，孤凤证住，不安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一袭胡乱披上的白衣，散乱的长发，绝美的容颜，微弱的灯光，笑天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却依旧倔强的扬起高傲的下巴……
该怎么说形容呢，孤凤捏了捏拳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份不安感，而这份不安，却是这个女人传染给他的……
他低头，吐出最艰难的话语：“……有我在，不用担心。”
霎那间，原本该有的孤傲感烟消云散，笑天错愕的回过头，久久。
“……谢谢。”
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一直未曾褪去，而风卷起漫天的凝露，则会吹遍尘世间的所有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