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国之君,好一个昀诺,好一个心思缜密的男子。昨日不过几句闲谈,就可看出这男人的城府极其之深,竟早已猜出今日自己必定有所行动。现下看来,这逃脱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了。
以昀诺的说法,早在十年之前,她便和这个男子有过一面之缘,或者说,早在十年之前,昀诺便已盯上了自己?心下这一分析,笑天也不由吓了一跳,如此看来,这六年来她经历的任何事情,岂不是都在昀诺的掌控之中?
原本还想来个金蝉脱壳,现下,自己根本就是分身乏术,况且,就算是逃了,再被他抓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越加细想,这背上的冷汗越多,笑天重重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算不了什么,到头来,自己还是人家手中紧紧掌握的一颗棋子罢了。
“哼,这昀诺,竟然敢拿我们绝杀楼当枪使,也太小看我们了,就算是一国之君,未免也太猖狂了些!”一声暴喝,孤凤扬眉,两手大拇指和食指齐齐一动,就欲撕却手中之物。
“等一下!”笑天抬眼瞥见孤凤手中的东西,急忙一叫,伸手拉住了孤凤的衣袖。
嘶——却见那信纸被撕开一个小口,孤凤蓦地一怔,止了动作,抬眉看向笑天,面露不悦之色。
“为何要撕它?”笑天按下孤凤的大手,一边取过他手中的信纸一边柔声道。
“绝杀楼辛苦追杀莫水悠达六年之久,一直未曾得手,今日才明白是为何!这个昀诺,简直就是把我们当猴耍!”孤凤一咬牙,狠狠地道。
明里是让绝杀楼刺杀莫水悠,暗里却又增派其他杀手处处牵制于绝杀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目的昭然若揭。
想一柄拿下莫水悠与绝杀楼,这个昀诺,难不成还想统领江湖?笑天看着密令上的,同方才诏书上一模一样的字体,当下眉头一紧,那瘆人的心慌感又陇上心头。
布局之人,手中掌握的棋子又何止一颗?昀诺,你究竟是想要什么?
“现在知道,也不晚。”静默之中,忽然传来一句男音,音色低沉,听上去却沉稳之极。
笑天闻声不禁一愣,飞快抬起头,面上飘过一丝讶然,这是师父的声音,是柳如狂的声音。
“鹰狄大人。”木门咯吱一声响,屋外传来清灵问安的话,随后又听得一串儿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清灵进了里屋,见到孤凤同笑天站在一起,面色微微一讶,却又飞速低下头,朝笑天欠身道:“鹰狄大人来了,说是昀公子的吩咐,给姑娘带话来了。”
随着木屋的门扉打开,凉风习习,带进一抹若有似无的香味,是淡淡的药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