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芙蕖苇桥,穿过九曲十八弯的雕镂画廊,脚风带起剔透琉璃帘清脆作响,入眼帘里帘外,恍如隔世。
金光熠熠下轻纱拂煦,正堂里,人声鼎沸,杯觥交错,男男女女围坐一圈,浓烈芳香的酒水味盖过了紫鼎香炉里的袅袅清香。
正堂中央一火红帷幔流淌而下,上有苍劲有力的金笔大字:寿。
笑天一行直接入了正堂,又随便找了空荡的位置坐下。
席间粉衣丫鬟们端茶递水的身影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显欠妥。
时不时又有一大群人流鱼贯而入,到处可见身着华服,仪表不凡的公子哥和巧笑倩兮,面若桃花瓣的娇媚千金,而坐在前排的都是几位江湖或朝中了不起的大人物。
芸芸众生相。
笑天扫过富丽堂皇的大堂里的一切,又觑见堂上金黄垫绒的大椅,正好对上了孤凤探询的目光,于是继续低头喝茶。
孤凤眉头一蹙,正欲开口,却听后方忽然一阵哗然。
“恭喜恭喜,恭喜沈盟主!!”
“恭喜!!”
“恭祝沈盟主大寿!!”
大堂之内纷纷回头侧望,笑天一行也是随着看去。
一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携一体态端庄的妇人正款款步入大堂,那妇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五六岁大的顽童,头上戴着毡帽,黑虎花纹,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笑天与孤凤已经认出那妇人和顽童就是方才见过面的华夫人和沈臻,只是那男子……
“是沈醉天和他的夫人儿子。”鹰狄在一旁不咸不淡地介绍道。
笑天扬了扬眉毛,琉璃美眸氤氲点点柔和。
只见沈醉天穿了身黑红黼黻套马褂,脚踏金边细绒短靴,头戴金冠,浓眉跋扈,俊逸无双的脸丝毫看不出他已到不惑之年。通身的气派更是无与伦比,配上那娇美嫣然的华夫人,两人一起,更显他们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华赞之词不绝于耳,沈醉天手挽娇妻,面色从容的应对着,正步站到大堂的中央,转身潇洒的朝众人拱手大笑道。
“没想到我沈某的大寿之日,竟会吸引各路侠士和官衙大人前来祝贺,沈某不才,就此谢过!”
一语当下,沈醉天长臂一展,接过侍女手中的玉杯琼浆一饮而下,当即获得满堂彩。
能有这样自然洒脱,豪气万丈的气势,堂下也只沈醉天一人如此。
又是一番贺礼献上,沈醉天道了几句客套话,便开始一席一席的上前敬酒。
笑天一路目光尾随,微颦淡眉,波光潋滟中略带愁思。
见那沈醉天一杯一杯炽烈女儿红下肚,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些,禁不住道:“他这样喝,就不怕醉吗?”
一旁鹰狄却道:“沈醉天是有名的万杯不醉,这点小酒,还还误不了大事。”
笑天闻言点点,不一会儿又抬起头:“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