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无限漫长。
混混沌沌的睁开眼，只觉得一阵疼痛，笑天捂上脸上的绷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又闭上眼。
两只眼睛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右眼混了药水完全睁不开，左眼还在。
鼻间是淡淡的薄荷味，笑天挣扎着爬起，双手朝光亮的地方摸去，结果一摸，就摸到了一双光滑细嫩的大手。
笑天微微一讶，道：“谁？”
“是我，孤凤。”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困倦。
“孤凤？你一直坐在这里吗？”
“嗯。”孤凤点点头，握紧笑天的双手，轻声道：“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笑天微微点头，问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现在是亥时三刻。”
“我睡了几天？”
“已经三天了。”孤凤顿了顿，又道：“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吃东西，要不要帮你端碗粥过来？”
如果不说还真忘了自己的肚皮早已空空荡荡，笑天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来：“我爹呢？”
孤凤将笑天盖好被褥，道：“沈盟主守了你三天三夜，刚才才被华夫人请回房休息，你若是有事，明天再找他吧。”
说完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停了一下，继续道：“我先去厨房端粥，你们……好好谈谈。”
言罢一阵清风扫过，木门咯吱一声关上。
你们？笑天愣了愣，这屋内还有别人？
“是我。”有人端了椅子放在床榻边，轻轻坐下。
“风烈……？”
“嗯。”
此后一阵沉默。
屋内只掌了一盏昏黄小灯，尉迟风烈坐在床边凝眸看向笑天，橘黄色的眼眸透明而澄澈，柔顺的红发软软的流淌在双肩，流光溢彩。
笑天侧身倚靠在床头，抿了抿唇瓣，喉头还有些腥甜：
“对不起，上次我不该……”
“不，上次是不对才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还一走了之。”尉迟风烈抢先道：“天儿，你就不要自责了。”
“……嗯。”笑天看不见尉迟风烈是什么表情，只能默默的点头，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
又是一阵沉默。
笑天抬起头，缓缓道：“尉迟悠燃怎么样了？”
尉迟风烈一愣，继而冷冷地道：“死了。”
“死了？”
“对。”
“是谁杀死他的？”
“我。”
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笑天轻轻皱眉，却仍然看不见尉迟风烈眼中的寒意。
忽然想起自己倒下时耳旁的一声怒吼。
转了转思路，又想起一件事。
“红莲也吃过髅魂散？”
尉迟风烈忽地皱起眉：“是。”
“那她为何……”
“那是因为她练了倾怜宫的独门内功心法，所以暂时是死不了。”尉迟风烈顿了顿，继续道：“只是髅魂散毕竟是奇毒，姐姐她……就像尉迟悠燃所说的一样，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