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京并不是太子党的地盘,但叶芜道想要弄辆车就太简单了,当一辆蕴涵着低调内敛霸气的阿斯顿RAPIDE出现在周小米这些女孩面前时,虽然算不上惊讶,却对叶芜道的能量有了一个足够的认识。
超过三百万人民币的阿斯顿并不是让她们侧目的焦点,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能在十分钟之内在东京这种城市调到这样一辆绝对不可能出身于租车行的车,而原本就不是纯粹游玩目的而来的周小米曾详细的了解过日本的方方面面,正如同这辆从车牌到外表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的阿斯顿,周小米清楚在日本是没有所谓“特权车牌”的概念的,然而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绝对的公平,正例如这辆车的前窗右上方,那一枚小小的图标,那枚图标代表的就是日本国会大厦专属。
平常百姓或许不会将这样一枚极容易被忽略的图标放在心上,但在日本但凡是上了一些档次和位面的人便会小心翼翼地对待了。
在车上,叶芜道做了一回免费的驾驶员,而柳道茗毫无争议地座在前面,另外三个女孩坐在后座。
周小米,梁小倩,吴晓彤这种女孩在交际手腕方面自然是手到擒来,而叶芜道则什么话题都能够接的上,来者不拒的叶芜道与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说得热火朝天,气氛自然没有冷场的可能。
“你来东京多久了?似乎你对东京很熟悉?”吴晓彤就坐在驾驶座的后面,探过身体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距离的关系,叶芜道能够很清晰地嗅到吴晓彤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女性香水味道,这种看似正常的接触范围却蕴含着许多的玄机和哲理,见到坐在自己身边始终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模样的柳道茗,叶芜道微笑伸出手握住了柳道茗的小手,放在档位器上,淡淡道:“不久,几个月吧。”
这一幕自然被另外两个女孩看在眼里,周小米眼中的复杂神色更浓了,而梁小倩则怎么看都有些得意的身材,到时吴晓彤,见到自己的攻势没有奏效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懂得进退的女人无疑比不知轻重的女人更加受欢迎,对于这种小资级别的女人们没有所谓好感,但叶芜道面对任何人都能够拿出足够的礼貌和耐心,正如同姑姑所教他的,就算再强势,语言上能忍让一步便退半步,这不是谦虚也不是故作的低调,而是涵养。
“如果是来游玩的话,四百年前由德川家康填海建造的银座自然是最佳选择,短短的银座大街两侧你能够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尖端的服装品牌,也能够感受到最时尚的流行潮流,我想这应该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叶芜道恰逢其适地建议显然很符合几个女孩的胃口,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我早就想要去号称全日本最繁华的四丁目十字路口去看看了,不过我听说在东京这座消费奇高的城市一个晚上的花销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是在银座这样集合了国际顶尖品牌的商业区呢?”周小米轻笑道,秀丽眉眼之间的期待神色不言而喻。
“今天的消费我买单。和漂亮女孩子出门男人自然要有做提款机的觉悟。”叶芜道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神色愈加委屈的柳道茗细嫩的小手,柔和道:“道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是一直都没有送过礼物给你,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呢。”
一个动作,一句话,柳道茗那欣喜的神色便如同怒放的鲜花一般绽放了开来。
轻轻地摇摇头,从来都不缺钱的柳道茗又何尝会在意那份礼物,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是,她欣喜于叶芜道的在意。
过了京桥便算正式进入了银座的区域了,因为今天是周日所以不允许车辆通行,叶芜道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座大厦的停车场内,而后带着四个女孩子进入银座第四丁目路口。
“其实东京的银座虽然名气很大,但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些传言之中的名气也只不过是东京政府的宣传需要罢了,实质上对于银座的争议也一直都存在,例如这个酒吧和歌舞厅林立的商业区究竟有多少违法活动在进行,究竟有多少人借着酒吧舞厅的借口在贩毒卖等等,但面对这一切的质疑东京政府却从来没有给出过任何一个正面的回答,这种效应就有一点像模仿美国航天局对于外界质疑阿波罗号是否真的真正登月过一样,不解释,所以质疑越来越大,而质疑大,这种免费的广告效应自然就越传越胜,宣传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叶芜道半抱着有些不自然的柳道茗站在四丁目十字路口的一侧,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巨大人流轻声道。
另外三个女孩,则远远地站在另一侧,拍照,交谈。
“是不是繁华的背后总是罪恶呢?”柳道茗轻轻叹息一声,在经过轻微的挣扎之后发现男人根本就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于是柳道茗也就不做徒劳的努力,有些害羞的她只能努力不去想自己正被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抱在怀里,即便是比他们更露骨的情侣数不胜数。
“丫头,我问你,孟子的人性本善和荀子的人性本恶,你更相信哪一个?”叶芜道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任何人都知晓答案却不愿意正面回答的问题,揉了揉柳道茗的小脑袋,问。
“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吗?”柳道茗扬起头,楚楚可怜地问。
望着眼下这对清澈见底的眸子,叶芜道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打碎肮脏世俗之中最后的清纯,叹息一声,伸出双手抱住了单纯得不像话的柳道茗,和周围熙熙攘攘的滚滚红尘形成清晰的分割,就如同他这个从来都自诩最纯粹黑暗的家伙在保护着这一汪清泉一般。
“是,人性本善。”叶芜道违心道。
当利益的结痂一层一层将人们包括起来,以至于厚到了谁也看不清谁本心的地步,谁还有脸说自己性本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人们愧对于自己那颗为了利益而蠢蠢欲动的羞耻心,性本善,本善,之所以现恶是为所迫,多么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说法。
从来都坚信人性本恶的叶芜道根本就没有将那些所谓的善性当成真正的本性。
被叶芜道圈在怀里的柳道茗眼神有片刻迷惘,她单纯,但并不代表她笨,从小就被姐姐仅仅保护在羽翼下的她很少接触这个社会的阴暗一面,但人总是要长大的,柳婳能保护她十年,二十年,却不能够阻止她长大的步伐,她不再是那个当年亦步亦趋的小孩子了,悄无声息地接触了这个社会的阴暗一面,柳道茗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印象中很美好的世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让她毛骨悚然的人或事存在,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社会上原来人人都带着一张面具在说话,惊慌失措的柳道茗发现自己只有在此时,在叶芜道的怀里才能够找到片刻儿时的宁静,就如同姐姐温暖的怀抱,却更窝心。
这是什么?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
在不远处,梁小倩一直都把目光注意力放在这一边。
“小倩,你不是真的要对这个男人下手吧?”吴晓彤似笑非笑地坐在道路旁的休息长椅上,腿很修长的女孩子翘二郎腿原本就很有韵味,而吴晓彤这样冷魅的女子自然能够摆出寻常女子没有的风韵来,吸引着周围大多数雄性目光的她没有丝毫不自然,从小便在这种注目的注视下长大的她虽然没有柳道茗来得纯粹漂亮和清澈,但却拥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来自于社会历练的老辣。
“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梁小倩摇摇头,黯然的神色在片刻便消逝不见,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从来都不信。因为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一个女人可以爱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但绝对要找一个有本事的男人结婚,还有一种超出了自己认知的危险男人,不能结婚,更不能爱。
“第一次听小倩说出这样没有自信的话呢。”吴晓彤淡淡道,望向叶芜道背影的眼神中不明意味的光芒闪烁。
“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收收心,这种男人是你们能够驾驭得了的吗?作为姐妹,我的奉劝也仅仅到此为止了。”周小米摇摇头,点燃一支刚买的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