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异能小子都市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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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监房里的歌声

“到底爱不爱?”张若敏的食指和拇指熟练地滑到了赵北鸣的腰间,轻轻地掐住了那块已经伤痕累累的肉。

“糯米,我对自己过誓的,这一辈子,都不再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你饶了我吧。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你别逼我,也别怀疑我,好吗?”赵北鸣软语哀求道。

“是因为以前的初恋才誓的吧?”张若敏以女人特有的敏感,从赵北鸣的那个“再”字中听出了玄机,想了一想,也没再逼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自嘲道,“唉,想不到我张若敏居然找了个二锅头,算了,就当我遇到了一个诈骗犯,吃了个哑巴亏吧。”

“糯米!”赵北鸣搂紧了张若敏,有些感动地说道,“谢谢你,你让我重新恢复了对爱情的信心和感觉。你放心,以前的事,我早就不去想了,从今以后,我一辈子只想着你一个人。”

“北鸣。”张若敏依偎在赵北鸣怀里,搂着他的腰,幸福地低语着,把话题转开了,“我一直想这么叫你,今天终于完成心愿了,我好开心。”

“傻瓜,你可以这样叫我一辈子的。”赵北鸣搂着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心里暖洋洋的,就象泡在温泉里,一时之间,把那些雄心壮志都给短暂地忘记了,只想这样搂着她,永永远远地站在这个阴暗的楼道里,站成一尊雕像。

“北鸣!”

“嗯,糯米,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叫一叫你。北鸣,北鸣,北鸣……”

“嗯,糯……哎哟,你干嘛跺我的脚?”

“哼,我想起刚才你搂程小衣的事来了!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我知道错了……哎哟,你怎么还跺?”

“搂一下就花了一万,你是头猪!”

“……”

王桂花彻底被雷翻了。

她刚看了会电视,赵北鸣就牵着张若敏的手进门了,张若敏一脸羞涩,自己的儿子则是容光焕,牛皮烘烘地说道:“妈,我刚给你老找了个儿媳妇。”

张若敏的脸一红,碍于老太太在场,左手被赵北鸣牵着,右手又距离赵北鸣的腰部太远,没有办法空袭,只得对着老太太含羞带怯地叫了声:“阿姨。”

“叫妈。”赵北鸣再次牛皮烘烘地说道。

张若敏的脸顿时红得跟火烧似的,左手使劲地掐了一下赵北鸣的虎口,心里却甜丝丝的,跟喝了蜜似的。从荒漠到绿洲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美好。

“你们等等,我有点儿糊涂。”王桂花站起身来,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北,你是不是说,刚才那个程小衣,是假的女朋友,小张才是你的真女朋友?”

“嗯,妈,我知道你喜欢小张,但她要调回省城去了,我怕你伤心,就找了程小衣来客串我的女朋友,想哄你高兴。”赵北鸣心里清楚,自己的老妈如果知道了真相,哪怕仅仅是自己对张若敏说的那些娶富婆之类的鬼话,也绝饶不了他,于是避重就轻地开始瞎编,“不过刚才我在楼下给小张做了些思想工作,她就开窍了,答应不回省城,要和我在一起。”

张若敏白了赵北鸣一眼,但也没揭穿他,因为这是赵北鸣在进门前就和她说过的,说要自己编点谎话来对付老太太,免得老太太受不了这刺激,刚才他的这一番话,算是最不刺激老人的了。

王桂花眨巴了好一阵眼睛,才恍然大悟似地走过来,一把拉住张若敏的手,笑逐颜开地说道:“小张,我一直盼着你能做我们张家的媳妇,这下可就好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们总有一天会走到一起的,看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多相配啊,一脸的夫妻相。”

张若敏红着脸,垂着头,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美得跟天仙一般,看得王桂花心里一阵唏嘘:还是咱们的小张好啊,刚才那小衣妹子,虽然也长得漂亮,但十句话有八句是假的,就是个狐狸精,差点把我给迷住了,幸亏我立场坚定……?,其实也不够坚定……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老太太开始为自己表功,并借机进一步拉近与张若敏的关系:“小张啊,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小北这事还有层用意,是想找个假女朋友来刺激你一下,让你吃点醋,好引你说出真心话,所以我就让他去送你,我料定他会把这假女朋友的事主动跟你说清楚,跟你摊牌,最后果然被我算准了,马到成功、万事大吉!你看,你们年轻人就是不应该脸皮薄嘛,有什么话,早点说透,也省得瞎折腾。好在这下圆满了,也没让你白送那些东西。”

老太太自以为英明神武,判断准确,却根本不知道这番稀奇事的前因后果,更不知赵北鸣早就跟张若敏摊过牌了,身为当事人的张若敏听了这番话,哭笑不得。其实她是从赵北鸣和程小衣的一些话语和动作中现了一些破绽,于是心生疑惑,就在房间里打电话给《六月天晚报》的朋友韩梦霓,向她套问程小衣的个人情况,说自己认识程小衣,今天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在街上并肩购物,不知她这个男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韩梦霓一时嘴快,就哈哈大笑着,把程小衣今天被一个警察约去假扮女朋友的事告诉了她,这就让张若敏抓到了足够的证据,却跟赵北鸣的主动坦白、老太太的神机妙算没半点关系。

但老太太已经自鸣得意上了,程小衣也不好扫她的兴,只好满脸堆笑地和老太太周旋了几句,大意是承认自己思想不够解放,步子迈得不够大,使恋爱工作差点搁浅,今后一定努力改进……

三人聊了好一阵,赵北鸣就嚷着要去沙加县出差了,赶紧进房去收拾东西。王桂花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进去,随即把房门反锁了,不久,房里就隐隐约约地传来赵北鸣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张若敏吓了一跳,赶紧去扭门锁,却扭不开,只得把耳朵凑在门缝处偷听。

“我叫你对不起小张,我叫你对不起小张……”王桂花的怒喝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张若敏抿嘴而笑,心里既感动,又觉得报复的快意,忽然对这个未来的婆婆大为感激。

赵北鸣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张若敏看着他白衬衣上隐隐约约的几个拖鞋印,眼睛笑得眯成了两个月牙儿。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赵北鸣背着一个蓝色的旅行袋,郁闷地说道。

“我笑咱们家的地板该拖了,鞋上尽是灰呢。”张若敏取了条毛巾,帮赵北鸣把拖鞋印一一掸去,“自己也不懂得收拾干净,一会出了门叫人笑话。”

“咱们家?”赵北鸣狡黠一笑,“刚才还不肯叫妈呢,这会就说上咱们家了。”

张若敏的脸微微一红,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赵北鸣就又说道:“到点了,我该走了,糯米,你送我下楼吧。”

“送什么送啊,就这么两步路。”见了赵北鸣色迷迷的眼光,张若敏羞涩地说了一句,正想躲到王桂花身后去,就被赵北鸣推搡着出了门。

刚下了一层楼,赵北鸣就抱住张若敏,强行吻上了她的唇,又是好一番热吻。

“大色狼!”张若敏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娇嗔地说道,“你就不能温柔点?每次吻我,都吻得要死要活的,让我气都喘不上来。”

“吻一个人,就要吻得她近乎窒息,这才是爱情的力量。”赵北鸣脸上在嘿嘿地奸笑着,心里却在感叹:糯米,不知道这次去富金镇,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也许,我们的每一次分离,都是我们最后的相聚,我能平静得了吗?

“让人窒息的,不应该是爱情,而是分离。”张若敏恋恋不舍地捧着赵北鸣的脸,有些伤感地说道,“北鸣,要不是我手头有个案子要去办,我真想和你一起去沙加县。”

“不,我们既然有了这层关系,就永远也不要一起办案子。”赵北鸣心中一紧,说道。

“为什么?”张若敏疑惑地问道。

“如果一对恋人去执行任务,很可能会因为感情而影响自己的判断。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一个女警察想引诱一个逃犯去开房,结果刚走到半路,肾就被逃犯捅穿了。”赵北鸣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沧桑,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缓缓地说道,“那个女警,当时就是和他的男朋友一起执行抓捕任务。她的男朋友看见她想用引诱逃犯开房的方式去实行抓捕,还和逃犯有一些身体接触,就吃醋了,在饭店里多呆了一阵。等他闷头喝完那瓶酒,追上来时,她女朋友已经死透了。”

“啊!”张若敏吃惊地掩住了嘴,半晌才吃吃地说道,“太可怕了,那我以后不跟你一起执行任务,免得影响你。”

“嗯,糯米乖,乖糯米。”赵北鸣静静地拥抱着张若敏,心中却波涛汹涌。其实,刚才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又是他现编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张若敏断绝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念头,好让她不能现自己执能的秘密,毕竟,有这么亲密的伴侣在身边,是很难去办自己想办的事的。

为了这个执能的身份,我究竟还要对她撒多少谎?赵北鸣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

更不是滋味的是,他这么抱着张若敏,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艾灵舞,想起了那份荒唐合同上的两百万赔偿款,原来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而结局却令人啼笑皆非。而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履行自己的承诺,同时不破坏张若敏和艾灵舞之间的姐妹之情,自己还真得把这事在张若敏面前给瞒下去,私下里解决,看来得再想办法多赚点钱,才能还清这笔荒唐债了。当然,如果实在不行,就赖掉这笔债吧,毕竟这笔债务太荒唐、太沉重了。唉,自己这一抱,就抱掉了两百万啊……

赵北鸣是和张仁华一起去的沙加县,出差办案至少要两个人,这也是法律上的规定和公安机关的惯例,既可以相互间有个照应,也可以在办案时相互作证。

到达沙加县时已是黄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来到了沙加县公安局刑警队,和刑警队的领导碰了个头,认识和交流了一下,并在县公安局刑警的协助下,对一起团伙流窜盗窃案进行了取证工作,只用了一上午,那些证据就顺利地收集到了。

赵北鸣一直在和县公安局派来陪同他们的两位刑警东拉西扯,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何锦荣镇长的汽车被烧案,但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新东西。赵北鸣听完案情介绍后便表现得很兴奋,说k市北区一年前有个纵火焚烧汽车案一直悬而未破,会不会也是这两个案犯作的案,如果是,那件积案就可以破案了。

县公安局的刑警都摇头否定,说方忠国、方培烧车这事纯粹是泄愤报复,事出有因,这一老一少被审过多次,查明确实没有案底,k市北区的案子不可能是他们做的。但赵北鸣坚持说道:自己反正已来了沙加县,就想顺便去一下看守所,问他们一下情况,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县公安局的两个刑警心里都觉得赵北鸣是在做无用功,但也没有扫这个赵副队长的面子,就陪着他们两人去了一趟看守所。

看守所里戒备森严,在看完介绍信和证件,查明赵北鸣、张仁华的身份后,一个看守所的警察就准备把方忠国和方培给提押出来。赵北鸣赶紧插了句话,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直接进去,问几句话就走,另外也想参观一下看守所内部。

看守所那个叫朱水峰的警察听后也比较乐意,便打开一扇厚厚的铁门,带着他们两人进了一栋五层楼的楼房,这也就是监舍所在了。

三人在长长的走廊上走着,耳边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歌声,而且有一些还是流行歌曲,并不是在看守所经常听到的改造思想的教育歌曲。赵北鸣奇怪地看了朱水峰一眼,朱水峰就笑着解释了一下,说快到中秋节了,看守所为了让犯人们心情愉快,就别出心裁地搞了个文艺汇演,让每个监舍都至少出一个节目,所以现在有不少犯人都在努力练歌。

三人先见了一下方培,与半个月前赵北鸣所看到的精神小伙子相比,方培现在明显萎靡了很多,脸上瘦了很多,皮肤病态似地苍白,还微微地驼着背。

“怎么这副德行,其他犯人没打你吧?”朱水峰皱了皱眉,问道。

“报告管教干部,没打。”方培作了个滑稽的立正姿式,大声回答道,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赵北鸣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就让方培回监舍去了。

这一次来,赵北鸣主要是看看这一老一少过得怎么样,并没打算马上救他们出来。因为如果现在就把他们救出来,自己干掉何锦荣后,这一老一少肯定又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又会被重新抓回来,而且恐怕还会被屈打成招,成为替死鬼。所以,最危险、最难呆的看守所里,现在恐怕是这一老一少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呆在里面会吃点苦头,但也只好如此了。等何锦荣事件出了以后,再救他们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