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州牧府中,曹双手颤抖的看着手中的情报,那是曹仁在永宁城外给他送的一封书信,上面详细记载了曹仁对镇北军的一系列推断,曹对于自己的这个族弟的本事倒是很清楚,虽然武艺没有夏侯渊等人高强,但是这对战局的把握可是不差,曹仁这么说,那便十有八九了;可是,曹还是不死心,将麾下智囊团都找来,等郭嘉、荀彧、荀攸、满宠等人到来之后,曹将曹仁手书叫给几人,几人看后俱是一脸的严肃,曹心中咯噔一跳,道:“诸位看子孝书中所言就几成可能?”
深吸了一口气,郭嘉等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抱拳说道:“主公,若属下在镇北军,定当如此,可能性超过八成。”
曹闻言,傻了。八成,在这几位的最里面说出来了八成,那就证明了十成十了。可是,曹心中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强自一笑,嘴中喃喃的说道:“不会的,子孝统兵,妙才、文谦为将,谁能敌之。再不济也能够从容的退走。不会的。”郭嘉几人见曹如此,也是严重闪过一丝凝重之色。若真是如刚刚曹仁书中所说,那镇北军中一定有高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这让这几个自负才智无双的人物心中都泛起了别样的心思,其中最多的,还是如同武者之间的战意。
而此时曹还不知道,他所派出去的队伍已经无限接近于全军覆没了,除了一个主帅曹仁带着十数名亲卫逃走了之外,大将夏侯渊和乐进二人并大军三万尽数留在洛河的北岸。
且不管曹如何了,那秦战在追击曹仁的逃窜军团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如同士卒一般进入三崤山的,所以便在三崤山脚下下了一处大寨,而进山的任务则是交给了张济等将领;当吕布派人将夏侯渊的尸首送到帐中之时,秦战看着夏侯渊的尸首可是叹息良久。这本应名动天下的猛将现在就这么躺在了这里,一切都烟消云散了;秦战突然想到自己到这个世界上来之后,好像就是对夏侯渊的影响才这么明显。首先是在第一次出场时,诸侯共伐董卓的时候在虎牢关下碰到了生命中的宿敌黄忠,差一点就被黄忠给斩杀当场,而正好被吕布给救了下来;而这一次本应命不该绝的夏侯渊也是丧命在吕布手中。对此,秦战也无可奈何。不过,秦战可不会因为夏侯渊早死而忘记了自己的士卒还在三崤山中同敌军捉对厮杀。在戏志才的建议下,秦战命人将夏侯渊首级割下,命士卒每天进山的时候都高呼“夏侯渊已死,降者不杀”的口号,如此一来,虽然不可能让太多的曹军士卒倒戈,不过,光是士气的凋零也够那乐进喝一壶的了。
果然,经过了这么一出后,三崤山中两万多联军士卒纷纷心中惶惶,在众人心中夏侯渊可是无敌的,可是现在已经被镇北军斩杀了,这镇北军该是有多强大。军中士卒每天都在讨论这个事情,越讨论就越心寒,于是逃兵渐渐的开始有了。乐进见此,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兼且从永宁城外撤离的时候众军士只是带了几日的干粮,这几日进了三崤山都是靠山吃山,所以才能够坚持下来,而现在山中能吃的东西已经都差不多吃完了,毕竟是有着两万多人啊,乐进也不得不考虑要冲出重围返回豫州了。于是,乐进派人将袁军大将雷薄叫来,对雷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这雷薄早就在这山中待腻了,听说要回转豫州,虽然出山后定然会有一场大战,但是总比困死在这山中好,雷薄当即便也同意了。
于是,两人约束剩余的一万五千多名士卒,开始朝着三崤山西边而去;经过两日的翻山越岭之后,大军终于出了三崤山,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发泄一遍逃出生天的兴奋,出现在大军前方的便是由吕布、张飞、张绣、文丑四将率领的万余名镇北军骑兵。
联军前方,疲惫不堪的乐进转过头,看了一眼照样疲惫的雷薄和身后的士卒。乐进和雷薄相视苦涩一笑,乐进提着大刀,厉声吼道:“将士们,前方便是生路,随本将杀出一条生路来,杀。”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吃痛,撒腿狂奔而去。
“杀。”雷薄和联军士卒见自己的退路被阻塞,脸上更是露出了决然疯狂的神色,也大喊一声跟着乐进往前方杀去。
“哼。”见联军在如此逆境之下还能够爆发如此的气势,吕布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乐进,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但是却是冷哼一声,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冷冷的喝道:“杀。”命令一下,身后的镇北军骑兵纷纷呼喝着往前而去。
兵对兵,将对将。联军这次将领只有乐进和雷薄二人,而兵联军士卒是步卒,镇北军乃是骑兵,这平原上骑兵乃是步卒的天地,而且联军又是在三崤山中辗转了几日,所以这双方甫一接触,联军便被镇北军打得是节节败退,吕布亲自截下了猛冲的乐进,而雷薄则是由文丑截住,而张飞和张绣则是率领骑兵冲击敌军阵型。
吕布随手将看似力沉的一刀荡开,收戟傲坐于赤兔马背;对面,乐进趴在马背上不停的喘气,挥舞大刀的双手也是在不停的颤抖。见乐进明明力竭了还要努力的坐直身体,吕布眼中赞赏之意更见浓厚,沉声道:“今日汝败局已定,回天无力了,投降吧。”
乐进听见后,冷哼一声,微微直了直身子,道:“乐进本为乡间小民,每日只是逞强好斗,及至曹公陈留起兵时相投,曹公待我甚厚,我若背弃曹公投降而去,今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人,今日,有死而已。”说完,手中大刀一摆,做出一个防守的姿态,没办法,乐进已经没有力气再进攻了。
吕布闻言,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沉声道:“也罢,本将便成全你。”说完,单手提起手中方天画戟,戟尖指向面无惧色的乐进。
“哈哈哈哈。”见此,乐进一声狂笑,道:“乐进今日能够死在天下第一勇士手中,此生不虚。”说完,又是一声长笑,然后对着豫州方向,大吼一声:“主公,文谦去也。”
见乐进决意已定,吕布也不再多说。吕布也是一个武者,相信若是有一天这个样子,吕布也是不会背叛秦战的,所以将心比心之下,吕布也熄了本来还想要生擒乐进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就随了他的心意吧。吕布在心中告诉自己。
乐进在笑的时候眼中也是在注意吕布的动作,但是赤兔马速度何其快捷,在转瞬间,吕布就已经到了近前,手中那把方天画戟也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这一切看起来都这么慢,乐进甚至是能够看到方天画戟划过来的轨迹,但是,明明速度这么慢,但是自己却是丝毫躲不过和挡下,只能够看着方天画戟的戟枝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喉头一凉,倒撞下马没了声息。
吕布看着死去的乐进,脸上惋惜之色一闪而逝;吕布这边斩杀了乐进,另一边同雷薄厮杀的文丑也将雷薄的长枪磕飞,然后一枪将雷薄打下马来,生擒雷薄;将两名将领纷纷或死或被擒,联军士卒的士气狂跌,旁边张绣感觉到后,厉声高喝:“降者不杀。”
半个时辰后,战场打扫完毕,此役一万五千余名敌军未曾走脱一个,投降者一万人,其余五千多人被尽数斩杀,大将乐进被吕布阵斩,雷薄被文丑生擒,后来在张飞的威吓下投降。将战场打扫完毕后,吕布率部去见秦战,见了秦战后,秦战将一万名降卒武装全部解除,然后留在永宁城,让高顺看管,然后自己率大军回返洛阳。
洛阳城,秦战率军离开后,张颌将洛阳围得是水泄不通,而袁绍摄于镇北军兵锋,再加上麾下无人,也就继续龟缩在城内,这倒是让张颌少了许多麻烦。过了数日,秦战率军返回了大寨,洛阳城外镇北军气势一下又盛了起来。
洛阳城内,袁府,袁绍一脸苦涩的坐在上位,而下面的众人也是无精打采,镇北军多日没有攻打洛阳,这便说明问题了,毕竟十万大军在外面,这份后勤保障可是不小,但是却偏偏就这么耗在洛阳城外却不攻城,镇北军定然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而是什么事情,不言而喻,定然是去迎战那援军了,而现在秦战已经回来了,这洛阳真的没有救了吗?
“诸位。”等了许久见没人说话,袁绍只得自己开口道:“镇北军兵临城下,若所料不错,豫州和扬州的援兵已经被镇北军击退,现在诸位可有何良策?”
厅中众人一听,纷纷底下自己的脑袋。办法?有啊,但就是怕你不会做,投降不就成了。厅中大部分人心中都这么想着。而袁绍眼睛巡视一圈,目光丝毫没有在武将一系的人身上停留,而是看向了许攸等谋臣,开口道:“子远、元图、公则、正南,你几人可有何良策?”
闻言,许攸、逢纪、郭图、审配四人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苦涩的意思,末了,还是和袁绍私交甚厚的许攸抱拳道:“主公,镇北军现在兵临城下,外无强援之下,我洛阳城内虽然还有数万兵丁,粮草军械囤积更是甚重,但是兵无战心,洛阳已经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了,属下惭愧,对此一筹莫展。”说罢,眼睛闭着,嘴角微微抽搐。
旁边,虽然逢纪、郭图等人一向都对着干,但这次却是难得的齐心了一次,纷纷抱拳对袁绍说道:“主公,属下惭愧。”
袁绍见状,眼中落寞之意更渐浓厚,听罢,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一个人静一静;厅中众人见此,纷纷抱拳退出,许攸深深看了一眼颓唐的袁绍,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众人离开后,袁绍落寞的长叹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我袁本初自小便有大才,年方弱冠,便有天下楷模之称,出仕以来,更是风生水起,没想到,现在却在这洛阳城中为了自己的性命挣扎,呵呵,可笑可笑啊。哈哈。”说道这里,袁绍尽然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袁绍眼角低落两行浊泪,再长叹一口气,喃喃的道:“投降吗?怎么可能,我袁家四世三公,怎会投降一个区区草莽出声的武夫,哼,只有战死的袁绍,没有投降的袁本初。”说完这些,袁绍那双眸子里放射出一阵精光。
且不说袁绍如何,那刚刚从厅中出去的众人中,有许多人其实都已经起了另外的心思,现在的局势谁都看的出来,洛阳城外的镇北军可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不破了洛阳灭了袁绍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袁绍已经是必败之局,那自己还有必要继续为他卖命吗?
城外,秦战已经率军到了五天了,经过休息,镇北军全军将士邀战之心浓厚异常,秦战见士气可用,便下令第二如攻城。
第二日,卯时,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北军开始了早训,但是因为要攻城,要保留足够的体力,所以也只是稍微训练了一下便开始早食;早食过后,秦战一声令下,在各级将领的呼喝声中,镇北军士卒纷纷组合城方阵,开出营寨缓缓朝着洛阳而去。
十五万大军统一行动,这动静想小也小不了,所以这边镇北军刚刚行动,那边洛阳城内的袁军守将便也知晓,当即命令亲卫吹响号角,号角声浑然而起,洛阳城中一片混乱。
镇北军中,秦战驻马在前方,旁边吕布、张飞、张济、张绣、文丑、曹性等将随后。秦战见城头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喝道:“吕布、张飞、张济、尔等三人各自率三万人马攻打洛阳三门,洛阳其余城门不用管,文丑、张绣,率一万骑兵四处游曳,今日我大军全军压上,势必要破了洛阳。”秦战也无奈,他都已经向戏志才和贾诩二人都问计了,但是奈何作为曾经大汉帝国的首都,东都洛阳的防卫措施太到位了,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便只有强攻一条出路了,所以,秦战也只能是命令大军全军压上强取洛阳以拔掉这此次南征的最后一个钉子了。
吕布、张飞、张绣、张济、文丑五人闻言,抱拳应诺一声,各自率兵而去,而秦战则是在后阵压阵。
十五万大军除了文丑和张绣的一万骑兵和秦战身后的两万人之外,十二万人一下子就全部压上去了,城头上,袁军士兵见铺天盖地的镇北军士卒而来,一个个都是面色发白,手脚颤抖,还有一些人眼珠子到处乱转,明显是在动别的心思。
攻城持续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在强大的兵力之下,洛阳城守军个个都束手束脚,而且吕布、张飞二人更是在攻城战中见士卒损伤太过严重而身先士卒,首先攀上城头,为取下洛阳立了头功,而随着二人上了城头,镇北军士卒也不停的涌上来了,城门袁军士卒见事不可为,也纷纷丢掉兵刃跪地乞降;而吕布和张飞则是命人将城门打开。随着城门的打开,标志着洛阳易主,袁绍的正式败亡。
秦战进城后,命令大军绞杀不投降的死硬派袁军士卒,随后策马往袁府而去,到了袁府之后才发现,袁绍已经在家中自戕,袁氏三兄弟从洛阳其余城门逃走而不知所踪,原袁绍麾下谋士审配投降,而那个原来误打误撞之下破了张绣的夺城之计的方悦也是随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