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天王府。
秦战和孙资等谋臣在议事厅中,商议着加大力度发展区域经济。现在离出兵拿下兖州、徐州和司隶三州已经过去四年了,在前面一战中的损失也得以补了回来。别看前面前身还是镇北军的天军战力强大,所向披靡,那是因为有强大的后勤作为保障,前次一次性出兵数十万,给当时只有四个州的秦战压力不可谓不小,而且这四个州还只有冀州一地比较富庶,压力更是不小。如今,秦战治下四大州生产力相继恢复,百姓有田耕种,各种商业活动也层出不穷,使得和如今战火弥漫的南方相比,秦战治下的七州真个乃是世外桃源般了。
而军队方面,前次出兵四十万,但是损失却逾二十万,秦战死来想去,却是军中太过驳杂,战力下降的原因,于是,在听从了贾诩的建议之后,秦战发布裁军令,所有十八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人全部遣出军中,而军中则只留精壮;这一批被遣出军中的人当然也不是任由他们离开,而是去开垦农田,实行屯田,这批人作为退居二线的屯田兵或者维护治下安稳的治安军,闲暇时也训练,只是退居二线部队而已,若是事态紧急,也可以紧急召集然后重返战场。而至于那些在战场上因伤致残的军士,则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是要返回家乡还是留下做一个手工业者,也为天军出力。裁军令一发布,本来每州二十万的天军立刻遭到大量的裁员,裁员之后,幽州有一线部队也就是精壮组成的主战部队十八万人,而二线部队则是五万人;冀州一线部队二十万人,二线部队八万;并州一线部队十三万,二线屯田兵和治安军五万;兖州一线主战部队十一万,二线治安部队并屯田兵三万;徐州一线部队十四万,二线部队三万;司州一线部队二十万,治安部队八万。可以说,这次裁军,虽然使天军明面上的部队看起来缩水三十多万,但是其裁军之后的战力却是丝毫不逊于原来的天军,而且还犹有胜之。
如今,秦战坐镇的司隶有大军二十万,拱卫秦战安全,西拒凉王马腾,望南虎视荆州吴王孙坚,而在强大的军事力量的保证下,司隶一地的繁华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而至于兖州、徐州二地,同样属于和诸王的前线,如今在边境上双方都是屯兵超过数十万,局势风声鹤唳,而在后面的并州、幽州,则在北边的雁门、代郡、卢龙等要塞重地驻军十数万,威慑草原鲜卑异族,虽然现在鲜卑都已经被打残了,但也不得不防他们铤而走险。而至于冀州和青州,则完完全全是在作为双方的后勤基地在发展;一切都在以一个良性循环的方式在发展,只待时机成熟,天王秦战便可以直接挥军结束这乱世了。
厅中,众人正在商议事情,燕十三大步走了进来,对秦战抱拳一礼,道:“王上,有细作传来消息。”
众人诧异的看了一眼此人。作为燕云十八骑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人,秦战可以说出了自己的几兄弟之外最信任的便是此人了,而燕十三更是对秦战忠心耿耿,而且此人识大体,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绝不会在此时前来的。
秦战当然也知道这一节,脸上露出一点玩味的笑容,道:“何事?”
燕十三闻言,道:“前来通报的几名细作已经在外面等候。”
嗯?闻言,秦战和厅中众谋臣暗自一挑眉。几名细作?看来其余几位都不安分了啊。“让他们进来。”秦战沉思道。
“诺。”燕十三恭敬退下,不一会儿,两名细作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看见二人的样子,几人都是皱了皱眉毛,这两人其中一人还要好一点,还能够看出来一点样子,但是其余一人却风尘仆仆。
“拜见王上。”两人走进厅中,对秦战当即拜倒,口中高呼。
“起来吧。”秦战摆了摆手,然后开口道。待三人站起来后,再次说道:“有何消息传来?”
其中一名风尘仆仆的细作闻言,首先抱拳道:“王上,最近鲜卑正在集结兵马,似有进犯之意。”
“嗯?”闻言,秦战眼中煞气一闪而逝,开口道:“六将军可有什么话要你带过来的?”六将军,便是秦战六弟张辽,现在正好是镇守幽州之人。
那细作抱拳道:“六将军让小的禀告王上,幽州军势必保住幽州,给予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
“嗯。”秦战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是将目光放在另外一人身上。另一名细作见此,连忙开口道:“禀王上,蜀中有变。”
蜀中有变?听见这话,厅中众人都脸色都变了变,秦战沉声道:“细细讲蜀中之事将来。”
“诺。”细作抱拳一礼,开口道:“西凉凉王马腾和蜀中蜀王董卓,在祁山大道和陈仓故道交战两年,如今虽然两军都损失惨重,但是祁山大道和陈仓故道均已被凉军打通,但是,最近我军细作却发现凉军在这两地的出口处扎下营寨,但是却没有任何要出兵的迹象,而蜀中的蜀军也是相对的下寨,双方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在预料之中的厮杀。而且,蜀军还有往汉中而去的迹象。”
众人闻言,眉头都不由皱着,秦战见此,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二人下去吧,自去领赏,若有异动,及时来报。”
“诺,谢王上。”两名细作脸上喜色闪过,抱拳应诺一声退了出去。待二人退走之后,秦战开口道:“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当然知道秦战这是在问蜀军的意图,那鲜卑人,有张辽十八万幽州突骑镇守,凭借卢龙等关隘,曾经巅峰时期的鲜卑都不一定能够南下成功,现在废了一半的鲜卑人还有何所虑?众人皱眉思虑片刻,陈宫开口道:“如今凉军在陈仓故道和祁山大道之外驻兵,但是却和蜀军罢战,看来是因为前面的交战损失太重不得已才罢休的;但是,这蜀军就能够眼看着凉军在蜀中驻扎而还要转道汉中?”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其余人闻言,也是大点其头,这蜀军的行为太反常了,按照董卓那脾气,现在应该是命麾下将士将凉军赶出蜀中才是啊,怎么就安分下来了?
“莫非,董卓和马腾要谋荆州?”半晌之后,刚刚加入进来的田丰开口喃喃道。
“不会。”闻言,戏志才摇了摇头,道:“凉军和蜀军,经过长期厮杀,董卓就是被马腾给从雍州干出来的,再加上陈仓故道和祁山大道二地的长久厮杀,双方仇恨早已不可磨灭,又如何会共谋荆州;再者,马腾现在最迫切的,便是要拿下和自己领地接壤的蜀中,而不是和董卓一起合并谋荆州,这岂不是为董卓作嫁衣?其三,凉军多骑兵,蜀军为步军,这二者凉军在蜀地可谓吃尽了暗亏,董卓也没有理由就此罢手而转道攻兵种和兵力都不占优势的荆州,荆州水网密布,吴王孙江封周瑜为水军大都督,已经在编连水军,若是凉军和蜀军到了荆州,必然是无功而返,二人身边具有大才,岂能看不透这一点?”
“豫州和扬州怎么样?”见众人思虑不出个什么来,秦战突然开口问到这不沾边的其余二州。
主管情报的贾诩闻言,抱拳道:“禀王上,寿春城中曹驻兵五万,命其麾下大都督夏侯惇在豫州汝南合兵十万,似有南下扬州之意。而扬州南部,刘备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之下水军十五万,步军二十万,其中半数为这两年来剿灭的山越人,战力不俗。而在建邺,刘备也聚兵二十万,其中步军十五万,水军五万,兵锋隐隐指向北方曹。”
秦战听后,本该为此感到高兴的他却感到一阵的不自在,好似被什么盯上了一半,半晌后,开口道:“依本王所见,这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能够从前朝末年这么多诸侯之中残留下来的,必然不是蠢笨之人,这些人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多半不会再按照我们的思想来了。”说到了这里,下面陈昱不可思议的道:“王上的意思是,这几王的一些列动作,都是要对付我天军?”
“多半如此。”秦战点了点头,沉声喝道:“传令,命兖州赵云、公孙瓒、单经、严纲、田豫所部,时刻注意豫州夏侯惇;徐州张绣所部、宋宪所部、曹性所部,时刻盯紧扬州方面,不得有误;令冀州韩馥,遣兵马十万入兖州并入赵云麾下;青州焦和,遣兵马十万入徐州,又张绣统一调配;不得有误。”
“司隶时刻注意荆州孙坚和汉中董卓所部,派遣三万人奔赴函谷关驻守;命张济率大军两万入虎牢关驻守,再分出十万人入永宁和三崤山,眼洛水布防,其余五万大军,三万拱卫洛阳,其余两万,维护治安。命并州狼骑十万人南下司隶,不得有误。”
秦战一声令下,天军这个庞大的军事系统立时就运转了起来,一条一条的命令从洛阳发出去,从洛阳十二城门不时有快马飞奔而出,有心人见此,脸上忧色闪现。
荆州,襄阳,水镜山庄。
天下再次风云再起,但是这份山雨欲来的气势却丝毫不影响这里的气氛。作为荆襄名士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便是现在统领荆州的吴王孙坚也会为难,因为孙坚要给人一个姿态,那便是不为难这些名士,如此一来,才会有人前去投效,否则,势力也不过是过眼昙花而已。
今日,在水镜先生的府邸内,还有两名客人,其中一名,便是荆襄四大家族之一的黄家家主黄承彦,而另一名,则是荆襄名士庞德公。三人在雅室中坐下,在三人旁边,还有另外两名青年,其中一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挥手之间便自信满满,身材飞扬;而另外一名,倒吊着两只三角眼,身子虽不算是瘦弱,但也绝谈不上健康;在几人之后,一名小童在后煮着茶,而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三人也在谈论着天下局势。
“德公,承彦,依你二人之见,这天下,何时何日才能够再度统一?”轻啜了一口香茶,司马徽微笑着开口问道。
“呵呵。”庞德公呵呵一笑,开口道:“如今北方一统,天王秦战麾下带甲之士百万,帐下虎狼之将何其多也?天下第一勇士吕布便不必说了,其外还有其弟张飞、冀州赵云、颜良、文丑、西凉北地枪王张绣、冀州张颌等等,这些人哪个不是万人敌或者是军中帅才;而反观其余诸王,凉王马腾,麾下带甲之士倒是不少,但是却谋臣没有一个,其地早晚被天王秦战所并;蜀王董卓,此人不说也罢,麾下虽有黄忠之勇,李儒、许临之智,但董卓不得人心,必败无疑;扬州刘备,此人倒是宅心仁厚,但奈何发迹太晚,其麾下如今有江东世家相助,凭借其水军或许能够偏安一隅,但是要说进取中原,还稍欠火候;而豫州曹,豫州百战之地,更兼帐下勇将夏侯渊、乐进二人早亡,如此一来,实力大减,如何能够抵挡南下的天军?必败。而至于荆州吴王,虽占据天下鼎炉之地荆州,但一州之地,如何能够抵挡七州泰山压顶一般的攻势?而若是天王秦战不顾治下百姓而率军南下的话,不出三年,天下必定。”
庞德公话一落,司马徽见黄承彦脸上挂着微笑,道:“承彦兄有何高见?”
黄承彦将手中香茶放下,却不回答,反而转过头,对两名青年道:“孔明、士元,你二人对此有何看法?”
司马徽和庞德公闻言,也是含笑看着两名青年。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那长相丑陋的男子抱拳一礼,道:“黄公、司马先生、叔父,依小子所见,十年内,天下可定。”
“哦,为何?”闻言,庞德公却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庞统闻言,翻了翻白眼,坐下道:“嘿嘿,还是问孔明吧。”
旁边诸葛亮一听,顿时笑了笑,却也接过话头,开口道:“无他,士元之意,如今天王秦战虽然强大,但是终究其余诸王也乃人杰,若是秦战不顾百姓而要一举兴兵的话,诸王联合,势力恢弘之下,南方诸王必然联合,如此一来,天军阻力甚重,百姓必然再遭荼毒,马贼流寇四起,天下也必然再次大乱。而如此一来,北边草原上的鲜卑和河套地区的匈奴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中原必然再次遭到异族入侵;而且,若是天军南下,”
“可是,你二人莫非忘了秦战有一个名号不成?”黄承彦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老师可是说在早年秦战那”屠夫”之名吗?”诸葛亮笑了笑,道:“屠夫之名,不过只是腐儒冠于其上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学生觉得,天王秦战,这件事情上,做的无比正确。”
闻言,司马徽三人俱是相视而笑。在对待异族的态度上,这三人可不跟原来那些腐儒一样,三人俱是认为秦战此举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看这自己的两个弟子,显然也是如此了。顿了顿,那司马徽却是突然开口道:“元直前年回家探母,你们可知元直现在如何了?”
诸葛亮一笑,道:“月前元直捎来书信,现在元直正在徐州,为天军大将张绣帐下幕僚。”
三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天军中人才这么多?以元直之才,便是入洛阳也不为过,为何只在徐州为一幕僚?”
“呵呵,三位老师多虑了。”诸葛亮笑道:“元直说了,本来张绣是要将元直送往洛阳秦战手下,但是元直却说如今徐州就要战起,为保徐州安宁,才自己要求留在徐州的。”
听完诸葛亮的话,几人的脸才好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