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巅峰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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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达春也会倒戈了(1)

泉州发生的种种,很快便传到了江西的陈吊眼的耳中,当他听到了我对他的无条件支持之事,虽然身为七尺男儿,从不落泪的陈吊眼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原以为自己也会落上古人们一般的功高震主的大罪状,最终闹得个抱国无门,没想到被我轻言几句便化解了,若非我的绝对信任,他就算真的想在江西打出一片天地,又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因为在我们的身边,总有那么一群人,要让他们拿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他们是完全是没有,但当别人想做点事情的时候,他们却能想出各种各样常人无法想象的变态法子来进行阻挠。而且他们还会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切以维持稳定为核心,一切要听从组织和领导的最高指示。

此时的陈吊眼明白,这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是空洞的,他只有在战场上获取更多的胜利,猎取更多的敌人的头颅,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百感交集的心情。因此,他只捏着拳头怒吼了一句:“大举此仗,定不会让皇上,不叫中华国人失望。”就丢下其它的人,径直去了前线去了。

也正在此时,一个矫健的身影机警的翻进了达春的府中,几个敏捷的跳跃,迅速的向几个房中射出了几支箭矢,又迅速的消失在黑幕之中。

达春此时正在城门楼上,望着秩序井然的护****,依然旁若无人的在练习骑射,浑似不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的将士们越来越显得沉不住气,可那么多天了,对方一直没有发动进攻的想法,这个便宜的女婿,此刻到底想干些什么呢,想到此处,不由若有所思起来。

“达春,你说你一直按兵不动是何用意?枉皇上那么信任你?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打算的。”福王怒气冲冲的手中举着一封信,直奔城楼上的达春而来。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何人惹了您,会让您生如此大的火气?”达春一脸纳闷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福王气呼呼的将信往达春手中一送,侧转身子仍在不住喘着粗气。

达春一脸纳闷的接过了信件,匆匆浏览了一遍,脸色马上凝重起来,“我家二子一向守在家中,并不外出,怎么会带着全家人都不见了呢。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谣言,试图破坏我们军事部署,动摇我们的军心。反间计可一向是汉人拿手的好戏,对,一定是他们的谣言。要不,他们是遭人绑架了?对,一定是这样,我马上回营派人去查清此事。我们这个时候可经不得任何乱子。”

“本王如今也不管是怎样一回事,但如今你和你的好女婿已经保持睦邻友好,互不侵犯的友好状态已经半年了。半年过去了,双方一箭不发,一兵不派。本王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计划。明天,最迟明天,若是大帅仍按兵不动,那就只要请你让贤了,本王将亲自领兵出阵。”福王言辞之间显得暴怒无比。

达春只有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顿时黯然下来。略一思索,心中只得做出了决定:“既然心意已决,达春又岂敢落于人后,如此,便不如请王爷一同前去大帐点将,共商兵事。”

“诸位都知道的,赵宋行朝的军队围在我们城外已经有半年了,我们却丝毫不敢动弹,诸位一定在想,难道我堂堂的蒙古勇士们就真的怕死了不成?难道面对他们的火枪火炮我们就真的裹足不前了。难道我们草原上的雄鹰、大漠上的勇干们全部是软蛋?”

“不,我们草原上的蒙古勇士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大帅,下令吧。兄弟们已经憋得太久了,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厮杀的战场上。长生天在眷顾着我们,天可汗在看着我们,我们的勇士们将一往无前,将汉人那些贱民的土地踩在我们的马蹄下,将他们的女人压在我们身下。”帐下的将领们,大多是跟随着达春一路杀过来的,此一听达春的话,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气愤填鹰的要请战上前。

“很好,你们都不愧是我大元的勇士,也不辜负了皇上对我们的期望。阿古达木,点齐你部的铁骑们,随本帅出阵杀敌去也。王爷,就麻烦你替我观阵掠阵了。等我杀退敌人,再来与你痛饮三杯。”说罢,达春放出几声悲怆的大笑,竟只带着阿古达木就出帐去了。

福王对达春此时仓促的举措显然根本措手不及,呐呐地自言自语道:“半年了都按兵不动,怎么这回不商量就要打了,大帅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难道我们真的中了敌人的反间计?”

阿古达木领着五千全身铁甲的骑兵,威风凛凛的走过众将领的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只是听说阿古达木在练兵,何时听说他练的是这群全身押甲戴盔,杀气腾腾的部队。

“诸位勇士们,赵宋欺盛,你我都隐忍了多时,今日,便是我们这群勇敢的勇士们一泄心中闷气的时候了。你们身上披着我大元最好的甲,你们的胯是我大元最好的马匹,你们是我大元最勇敢的战士。今天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也是我们赢得荣誉时候到了。长生天会眷顾我们,天可汗在看着我们。此战,只许进,不许退。不论胜负,死战到底。勇士们,跟在本帅的身后,我们一起杀到敌人的大营去,快意的猎取敌人的头颅,让我们的帅旗在敌人的大营飘扬,诸位,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蒙古子孙的。”

“冲啊,杀啊。”这五千的蒙古骑兵,此时全象饿坏了的老虎一般,杀气腾腾的又找回了当初在大漠驰骋的感觉。他们当中,有从抚州炮火下幸存下来的,他们曾经亲历过同伴在自己身边血肉横飞的惨状。想起那恍若修罗地狱的惨状,许多人仍不由有些心惊肉跳。但达春的煸动让所有人的热血又跟着沸腾起来,一个个瞪大着双眼,恶狠狠的挥舞着马鞭,紧跟在达春的身后气势汹汹的出了城。

城头上,大多数的人的热血都跟着起来了,都在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使劲的高喊:“勇士,勇士。”以为出阵的铁骑勇士们加油助劲。他们专注的双眼,尾随着出城而去的骑兵的身影,此刻,是期冀,还是担忧?

“乌恰,陪本王四处走走去,大帅在外拼杀,我们可要替他看好了大营。贤侄,这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有事情,马上回复本王定夺。”福王又和善的对乌格图说。

“王爷慢走,一路小心。”乌格图只得将担忧的目光从战场上收回,陪着笑脸目送福王下了城头。

安静了许久的龙兴城外,顷刻间又响起了隆隆的炮响。达春带领的五千铁骑,紧张的看着炮兵们装药、点火,装药、点火。声嘶力竭地高喊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炮火掀起阵阵的浓烟,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但烟尘之外,似乎看到一根根巨木轰然倒地,似乎听到了对方悲戚的哭喊声,无助的嘶嚎声,众人肃然的脸上,又渐渐爬上了笑容。

炮火足足放了一个多时辰,眼看每具炮筒都已烧得滚烫,短时间内只怕再也不能开炮了。达春拨出了佩剑,直指前方:“勇士们,对方已经被我们的炮火打残了,如今正是我们上前收割他们的尸体的时候了。”

“冲啊。”所有的人一起回应着达春的叫喊,狠狠的挥起了马鞭。滚滚的人流,如潮水般直涌上前。

近了,更近了。一千步,八百步.,时俊放下了镜头,紧张地说,是达春亲自带的队,怎么办?“

陈吊眼端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轻松地说:“我们布在前面的弟兄们都撤回来了没有?”

“伤了十几个弟兄,其它的都撤回来了。”

“那就好,时俊,叫上你的人,听我命令,准备开炮。目标,打他们的后面,胡皓,达春就交给你了。”

“将军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胡皓举了举手中的枪,一脸轻松地说。

达春带着五千铁骑,如疾风般掠过了田野,爬过了山坡,又跨过了河流,卷起一层层浓厚的烟尘,但该死的炮火迟迟没有响起,心中不免有些纳闷,缓缓放慢了脚,开始步步为营的前进。

“轰.轰轰,“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炮火陡然间将正在疾走的马群惊倒在地。虽然骑兵们努力想勒住马匹,可仍有些初上战场的马匹不听使唤,慌乱的奔跑起来。

达春回头一看,他的后翼,已经齐刷刷掀倒了数百人。炮弹落在地上,将骑士们的身体掀起了几尺高,并在地上留下了数尺深的大坑。再经马蹄一顿碾踩,数百人顷刻间已成了一堆肉泥。

“稳住,稳住,不要慌。”达春不得不停下马,吆喝着心里又慌乱的骑兵们。心中却转念一闪:“难道我们这五千的铁骑,竟然还没有同对手打个照面,就要被这该死的炮火粉成肉饼?”

眼见着对方的炮火仍在肆无忌惮的飞来,每发炮落的时候,都会卷走十几条鲜活的生命,达春不由悲从中来,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他死了无所谓,既然家人们已经下落不明,也惟有以一死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可这五千的勇士们,他们还有无限美好的明天,他们还那么年轻,他们还有许多生活没有经历过,他们就不能这样的死在了这里。

不经意间,他侧围了马头,茫然无助的望着自顾不瑕的骑兵们,突然心生一丝警觉,一声锐利的破空之声直往他的后背射来,麻麻的,痒痒的,待欲闪身躲开时,已经使不出力了,无助的一松缰绳,软绵绵的倒下了马背。

“快,大帅中枪了,快来人。”一个护卫惊恐的叫道,而这也是达春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乌恰急匆匆的走下城头,正要奔向大帐,却见段耀文笑盈盈利地站在路边:“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哼,没有想着我们自己吓了自己,对方是如此的不经打。我们这里都放了一个时辰的炮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早就被吓怕了。早知道如此,我们真不该缩在这里这么久。”敢情,他早忘了抚州的经历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们有这么多的炮火一齐上阵,怎么会等到今天呢。看这样子,收复抚州,收复福建也是指日可待了。王爷正在和乌格图将军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正要请我同将军一同前往,将军,这边请。”随即伸手往城门下的一处小院引去。

乌恰满心欢喜地领头就走,口中还在自言自语:‘王爷是不是要让我领兵去上阵呢。“说话之间,不由两眼放出了光芒,似乎看到无数的金钱美女正在向自己招手呢。

刚走几步,却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扫过,接着是一阵冰冷,直入肺腑,伸手往后背摸去,竟是一手的血迹,扭头一看,正好迎上段耀文的笑脸。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乌恰惊恐的叫道。

段耀文默不出声,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把,直没至柄部,乌恰试图挣扎一下,却已使不上了力气,鲜血一股股顺着伤口喷涌而出,不多时已染红了乌恰的下半身。

“到了地下了再去问你的天可汗去吧,他或许会告诉你为什么的,也或许你会明白,杀人和被杀之间的差别。”段耀文仍是笑容可掬地。

乌恰觉得无比的愤恨,伸出双手试图抓住点什么,但已经举不起手来,只软绵软的侧身一倒,手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不多时已没有了气息。

“把他的尸体藏好了。”段耀文冷冷的对着几个从树荫下走出来的壮汉说,“我们兄弟们几个服伺这些蒙古人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我们扬眉吐气做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