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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惊天辟地王解语

第十八章

琪姐回来后,我就回房补眠了,今晨委实睡晚了些,只感觉脚步虚浮得很。

再次醒来,肚子里空空如也,门外嘈杂得让人心烦。略微整理一下走出房门,刚出房门就听大堂传来一声暴喝:“你给我放开。”我一惊,夏无双有麻烦。快步走到楼梯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女身穿红衣,黑脸龅牙酒槽鼻,外带乱发插红花。只需一眼,就感觉这个世界没了希望,我这才知道,如花姐是那么的美若天仙。

此女正紧抱着夏无双的胳膊,夏无双脸色雪白,双拳紧握,一下子把女子震飞到三丈外,砸翻桌椅无数。萧笙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到女子身边,打开药箱道:“姑娘,我是大夫。”然后抓起女子沾着汤汁的手把起脉来。夏无双一副欲吐不能的孕妇样,干呕着往楼上跑来。我拦住夏无双问:“这谁啊,这么特色?”夏无双捂着嘴说:“别问了,让小二给我送洗澡水,要快。”说完越过我上楼回房。

我越过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小成身边问:“躺地上的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小成凑到我耳边低语:“王解语,王哥的侄女。你不是辞了么,王哥想让他侄女直接来客栈磨磨掌柜的。他侄女不肯,他就说客栈来了个十分俊美的公子。王解语在这等了一天了,刚刚看到那位少侠下楼就扑了上去。”说完坏笑一声又道:“那位少侠大概三天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我点头,我今天也没食欲了。

萧笙还在甚是温柔地解释:“姑娘,你并无大碍,只是胸腔略有些错位。我可以为你治好,莫要担心。介意我用新研制的药试试么,这个药……”我仿佛有些明白琪姐那天为什么落慌而逃了。萧笙大夫是个痴人,痴迷于医学的人。只听萧笙又嘟囔道:“夏无双下手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我恍然,原来是这个不囫囵。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回房。临走对小成说:“刚刚那位少侠要求送洗澡水,要快。”小成理解地点头。

回到房中,盯着桌上的包袱和大刀愣愣地出神。看了一眼露出包袱的画轴,油然而生一股自我厌恶,像一个小丑般在这演独角戏。把自己摔在床上,闭目养神。“少夫人有礼,吕家人前来拜会。”屋里响起一个略显暗哑的声音。我惊跳起身:“什么人?”一个身穿紫衣的人出现在眼前,手持一把短刀。就是长得寒碜了些,扁头小眼杂眉,塌鼻厚唇,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年纪。

我后退两步道:“报上名来。”来人迟疑了下拱手说:“小人吕家长子,现任风阁护法,奉命前来护少夫人周全。”我放下心来,原来是吕家的人。“这么说,项秋赶不回来了?”来人状似松了口气,说:“少爷还有要事处理,但请少夫人勿要心忧。”我撇嘴,鬼才心忧。“那么说,你是来监视我的?”来人拱手:“是保护,少夫人。”还不是要监视……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逃跑,一是因为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万一跑到他的势力范围,岂不是自找死路。二是没有经费也没有可信任的人,江湖险恶,被卖了怎么办?看着立在一旁的紫衣人,真没眼力界,不知道这是女子的房间么。“那个吕……你叫什么名字?”我皱眉看他,怎么也不通一下名号。紫衣人状似噎了一下,嘴巴一抽道:“吕俊悔。”我嘴巴也是一抽,赞到:“好名字。”

我坐到桌边端起茶杯道:“喝么?俊悔兄。”吕俊悔嘴角一抽,摆手不语。我扬起嘴角:“那兄台是否可以移驾别处了,我好歹还是跟你男女有别。”吕俊悔恢复平静道:“少爷吩咐要片刻不离。”我拍桌子:“那我睡觉呢?”“少爷吩咐,点昏睡穴。”我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你敢!”吕俊悔拱手:“少爷吩咐不可跟丢,否则提头去见。少夫人且忍耐几天,等少爷确定即可解脱。”

我气得全身发抖,太没人权了。“确定什么?说来听听,我告诉你,说!”我冲他大吼。吕俊悔竟然站在那里装木头人,我咬牙,真想过去扇他两巴掌。

赌气去睡觉,爱怎样怎样,站在那累死你。躺了没几分钟,就感觉实在躺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站在你房里,能睡着就是神人。愤恨地看一眼吕姓某人,真想咬人。闭眼舒气,站起身来,略略整理一下,拿着刀去找夏无双。

夏无双的房门紧闭,我用力敲了一下门,喊道:“夏无双,出来吃饭。”里面传来一个闷闷地声音:“吃不进去,想吐。”我一瞥吕俊悔:“去楼下端饭上来,多端点。”吕俊悔看着我思考一会,转身下楼。我再敲门:“喂,哪有让客人在门外的道理。”屋里传来响声,夏无双一头湿发随意披散着,墨玉锦松松系着。好一副美人新浴图,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下面,嗯,没流什么。

我很是不客气地坐到了凳子上,问道:“打得过吕家长子吕俊悔么?”夏无双皱眉沉思:“吕家武功以轻灵见长,我的武功路数偏向大开大合,不好比。”我端着杯子轻啜:“要是我请你帮我对付吕俊悔,什么条件。”没办法,我只能找到这一个会武功又兴许能帮我的。夏无双瞪大眼睛说:“帮不了,我可不想有狗皮膏药跟着。”

我一呛,顺顺气说:“你昨天还说要认我当妹妹的,我们两个可是有聊过天的交情。”夏无双坐下来,也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说:“你可没答应,再说,我现在收回那句话了。”我把杯子扔在桌上,阴着脸看向窗外。这也不怪他,不就是几句话的交情么,确实不值得为我做什么。但听到一个你把他当朋友的人,如此直白得说出不帮你,还是很心凉。

吕俊悔悄无生息地把饭菜摆到了桌上,自发坐到桌前。我奇怪地看着他,还以为他是个守礼的顽固派呢,这不是挺开通的么。吕俊悔递给我一双筷子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少夫人请。”接过筷子,吕兄莫不是个矛盾结合体?夹起一筷子香菇塞到嘴里,对夏无双笑道:“吃吧,当是多谢你昨晚拿我当朋友。”人与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应该不应该,帮你是情谊,不帮你是理所当然。

夏无双拿起筷子吃了口鸡蛋,挑剔道:“没有酒,这饭怎么吃啊。”说完拿出个白玉葫芦炫耀道:“二十年的花雕酿,来点?”我瞪大眼看着他的葫芦:“就这么个比酒壶大不了多少的葫芦,能盛多少酒?还好意思分给我们俩。”夏无双一副你真没见识的嫌弃表情,把葫芦递给吕俊悔。吕俊悔甚是淡定地往茶杯里倒了一杯,又把葫芦递给我,我摇头道:“我酒量很浅,喝那么一杯子多半就醉了。”夏无双抢过葫芦倒了一满杯子递给我,说:“尝尝。”

我们三个人一人端着一茶杯的雕花酿,就着一桌子的菜,慢慢吃着。不愧取了个好名字,入口甘甜清洌,口齿留香,腹中温暖但不灼热。很快,茶杯就见了底,我盯着夏无双的葫芦问:“还有么?”

夏无双摇摇葫芦,我低头,真可惜。转头对吕俊悔说:“俊悔兄,去楼下搬几坛子酒上来吧。”吕俊悔看看我,又看了一下茶杯,踌躇片刻,站起身离去。

我笑着摇摇头,谨慎地过分。摆弄着茶杯说:“这个酒挺好喝,就是少了点。”夏无双甚是优雅地夹起一块鸡肉来说:“是啊,就是很少,不若是要表达对你的歉意,我还不舍得喝呢。”说完丢下筷子说:“便宜了那吕姓小子。”我心里好受了很多,笑道:“我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夏无双怀疑地看着我:“你确定,行不行?”我撇嘴:“看吧,喝多少算多少。”夏无双爽朗一笑:“奉陪。”

吕俊悔抱了两坛子酒上来,我跟夏无双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很是热烈,如果没有旁边的吕俊悔的话会更好,吕兄此刻正很是自持地坐在那喝茶。我说过,我酒量浅,那是在现代。只有三瓶啤酒或者一杯白酒的量,在女生里也算可以的了。在这里的量是多少还不清楚,一是来了还没机会试试,二是这里的酒度数不是太高,三是身体不是我的。

喝到夏无双脸色红红的时候,我的脑袋也木木的了,想说一句话要想很久。我一上是这样的,喝酒后很能控制自己的言行,总之,会迟钝但保留一分清明。我支着脑袋对吕俊悔说:“你,叫什么来着?”砸砸脑袋接着说:“奥,俊悔,好名字,喝酒。”说完倒一杯酒,递给他。吕俊悔看了看我倒酒时洒在桌上的酒渍,仰头喝尽。我歪着头看他一会,重新跟夏无双聊天。

吕俊悔开始自发地倒酒喝了,我内心一喜,万事皆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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