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步步蔓延,白衣女子被火焰包围,身上点染着鲜红,墨发散在肩上,她扬长而笑,“公孙策铝!我安蝶絮与你有何怨何仇?!为何害我如此?”她的眼里全是恨,全是恨!恨自己一家目光短浅,恨自己对他如此好!他们是亲兄妹啊,他却亲手杀了他们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甚至不惜一切的要害死她!
“为什么?”他一袭金黄色长袍,长发随风而起,英俊的脸上一双充满仇恨的眼死死盯着安蝶絮,“你问我为什么?!当初,你父亲和我母亲生下我后不声不响的走了,母亲一人苦苦支撑,好容易将我养大!受尽世人打压和辱骂,未婚先孕,你知道在世人眼里是什么吗?!”他闭上眼缓和,继续道,“终于,她离开了……我发誓,我今生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吗?”安蝶絮咬紧下唇,火势爬上她的脚尖,烈烧着她的腿,连同她的心。
烧了也好,这样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可是她不甘啊,难道就让她们一家全都蒙冤吗?她的弟弟怎么办?让他一个人怎么办?
终于,火吞没了她的身影。公孙策铝大笑着,可是却流下眼泪,为什么流泪?终于大仇已报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记忆慢慢涌现,全是安蝶絮温柔的笑,在母亲死后,无助的他只好四处寻找父亲,找到他时才发现他早有妻子,他的妻子将公孙策铝带回家好生照顾着。安蝶絮,她对他很好,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可是,她为什么偏姓安?!为什么偏偏姓安!
这处豪宅被烧的一干二净,这么一处豪宅可谓比皇宫还华贵,一滴不剩的烧完,好多人都梦寐以求的房子啊,就这样没了。
很快,安冯大豪商全家遭大火之事传遍衔都,衔都是阳国的首都,而安冯是出名的大商户,传说他的钱财比皇帝还要多上几倍!大宅前,人群拥挤。
“哎~可惜了啊。”有人感叹。
“好像听官差爷说无一生还呢!”另一个人小声议论,“而且那差爷办这个案子也太草率了吧!什么叫小小意外啊?”
“噓!小声点!不要命了?!这件事一定牵扯到……”那人竖起一只手指。
听闻,其他人不敢再多言。
此刻慕容将军府中,处东北的一所闺房中。
“怎么样?大夫?我女儿,我女儿没事吧。”艳丽服饰包裹的妇女焦急道。
大夫收回手,一脸沉重道,“节哀吧,小姐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一句将妇女直直吓得晕了过去,妇女身旁的中年男人气呼呼的指着大夫的鼻子吼道:“胡说什么?!我女儿只不过是高烧不退,怎么会……你一定是在胡言乱语!”那个字眼他不敢说出来。
大夫叹了口气,这种父母他见多了,不过是死前挣扎,自己骗自己。“令女早年食用砒霜,每次量不多,但几年积累起来却是致命,加上这次……这次的高烧提前了药性,不过一月,令女便……”不在继续说,知道这个字是个忌惮,谁敢当着身份高贵的人说呢?
醒来好一会儿的安蝶絮因为脑袋的沉重而迟迟未睁眼。听到这群人说着奇怪的话。她不经怀疑这真的是死后的世界吗?缓缓睁开眼。
“唔……”安蝶絮低吟一声,闻声,所有人围了过来。
“羽芷,羽芷!”声音是从刚才那个男人口中传出来的。
羽芷?这个名字好耳熟,哦,对了,这是她好朋友——将军府嫡长女慕容羽芷的名字,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他正是慕容羽芷的父亲,慕容大将军慕容骇。
慕容骇轻声细语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蝶絮诧异的看着面前人,她咬牙坐起又倒下,口齿不清的说了句,“还好……”
“你好生休息。”慕容骇心疼的柔声道,“会好的,羽芷别怕,有父亲在。”
安蝶絮的眼泪几乎快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滚动在心尖。
慕容骇带着其他人离开,顿时,房间安静下来。
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她还活着,可是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她分明听到他们叫她羽芷,慕容羽芷?可是她是安蝶絮,不是慕容羽芷。头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抵抗不了疲倦。
“佛怜,请汝好生!”
“是谁?!谁在说话!”安蝶絮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好生?是让她好好活下去吗?
猛然醒来。
“姐姐醒了!姐姐醒了!呜呜~姐姐不要一睡就不醒了,柔儿怕!”身旁女孩哭哭啼啼成了泪人。
安蝶絮记得,这是羽芷的亲妹妹,慕容柔,才满十岁。而慕容羽芷也才十三岁而已,比自己小三岁,却是她最最好的朋友,最重情意,性情直率,故而与她走的很近。只是……早年去世……中毒,也就是说有人害她吗?害死了羽芷!
她捏紧双拳,这个仇安蝶絮一定会为慕容羽芷讨回来的,还有自己的仇!所以,她要好好活下去。心里的想法慢慢扎根,于是她便坐起身。
“来人!”安蝶絮沙哑的声音响起。
“奴婢在……”守在帘后的奴婢走出来,所有人都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的莫名其妙。
“传膳。”
奴婢应声下去。
“姐姐饿了吗?”慕容柔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极了,和慕容羽芷长的六七分像。
安蝶絮摸摸她的脸蛋,笑道,“是啊,姐姐要养好才能陪柔儿玩啊。”
“嗯。”她使劲点头,抹去脸上的泪花,扬起笑脸。
见安蝶絮准备起身,两个奴婢连忙去扶起她,小心翼翼的带她进正厅去,安蝶絮与慕容柔有说有笑的吃着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出现一个白衣男子。
此人长得算英俊,一身白长袍袭身,长发束起,整个人透露着温文尔雅,他盯着安蝶絮,眉宇间全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