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一枕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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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余其扬望着谢谢撸着袖子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很有大干一场的势头,索性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的衣服做了个小小的追悼仪式,顺便略带同情的望了一眼谢谢手里的洗衣盆。

谢谢那厮完全没有注意到余其扬眼里复杂而又欠揍的神色,把盆里面的几件衣服一一摸过了兜,除了骰子以外没有摸到任何类似于钱的东西,谢谢觉得有些小失望,把衣服放回去,走到楼下的公共水龙头那里接水,开始进行她为阿其哥洗衣服这一光荣而又无比艰巨的神圣使命,握拳。

余其扬坐在一旁的藤圈椅里,把玩着手里的两只骰子,斜眼看着谢谢的动作,却见那货把水接好以后,几乎往里面倒了半盆子的皂角粉,然后很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里面轻轻搅动,念念有词的说教着什么你们要乖啊,一定要自己把自己洗干净哦,都长这么大了应该要学着自己洗澡,身为一件衣服一定要学着独立知道吗?不然会嫁不出去的,说着挠挠头,好像是想到这是他余某人的衣服,于是乎挠着脑袋补充道,不然会娶不到媳妇的,虽然没有宝宝金水,你们就凑合一下吧,亲爱的小衣服们,我看好你们呦!

余其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谢某人扔下了那盆衣服自顾自的搬了一个小板凳,歪着脑袋从梧桐的枝桠里望着太阳漏下来的碎光,微微眯眼,转身又从屋里把自己的一对零食和茶水搬了下来,喝茶掷骰逗乌龟。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羡煞旁人。余其扬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的擦了擦头上几乎可以用来下面的黑线,觉得有必要和那厮谈谈了。

谢谢嗑瓜子嗑的有些累,正打算喝口水,却听到了阿其哥的召唤声,手里的茶杯登时牺牲了,很是激动的提着裤子跑了过去,脑海里顿时充满了各种粉红泡泡样的美好幻想,幸福来的总是这么突然,然而下一刻谢谢却要感慨,现实总是这么骨感。。。。。。

余其扬看着谢谢跑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咳咳,谢谢,你就不能把你脚底下拖着的那两坨抹布剪掉吗,就你这个智商,也不怕摔个一跤,你摔倒了倒也没啥,只是可惜这身白衬衣了,唔。”说着,余其扬淡淡脑补了一下这个白衬衫日后的命运,觉得自己很是对不住它。

谢谢听着这话当场就愣在那了,小脸都涨红了,反驳道:“我知道不方便啊,可是好歹是钱买的,怎么能减掉呢,多浪费啊。等等,你刚才说,抹。。。。抹布?你总不至于是因为连个几年前的抹布都不舍得给我,要拿我脚底下这两坨去弥补一下你的丧抹布之痛吧,我告诉你,没门。”

余其扬摸了摸下巴,微笑道:“丧抹布之痛?好吧,是挺痛的,你提醒我了,我可以拿你刚才换下来的那身旗袍做抹布,来弥补一下。”谢谢听完这话立马就忧桑了,这孩子也太败家了,虽然谢某人十分的不待见那身旗袍吧,但是,好歹那是新崭崭的商品啊,这崭崭新的商品在谢谢看来就算没有使用价值,可是价值仍然存在的好吗?而价值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和亮闪闪的票子,让谢谢看着那身旗袍去擦桌子,就相当于是让谢谢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银子和票子直直扔进垃圾桶,这还能忍吗?能忍就不是谢谢了。

于是乎谢谢弱弱的发言了,很有些苦恼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这些抹布,道:“你要不要这么土豪啊,竟然拿那个当抹布,你看那个质地又不好,肯定不吸水,当抹布多不合适啊,我还是把我脚底下的这两坨剪下来,为家里的清洁工作做贡献好了。”

余其扬望着谢谢抓着裤子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个很是美妙的想法,干嘛要让谢谢剪掉呢,就这样拖来拖去,估计家里的地板以后就在也不用擦了,唔,这个才叫做真正的废物利用,只不过,咳咳,要换个方式对谢谢说,想着,微微偏头,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别,你这样走路,蛮可爱的。”

可爱?这个是什么节奏,谢谢本来打算先考虑一下这句话里有木有内涵,或者说有木有陷阱神马的,可是,脑回路还没来得及转,却抬眼望见余其扬嘴角扬起的弧度,好看的那样,本来前几天好不容易把脑子里仅有的一根弦给给勉强接好,这会儿,那根弦被铺天盖地而来的花痴之情给冲撞的分崩离析,而沉浸在美好的花痴世界中不能自拔的谢谢,自然将那件可怜的,旗袍的命运给忘得一干二净。。。。。。

余其扬有些无奈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总是时不时的就呆住了,也不知道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善意的提醒道:“喂,你就在这呆着,也不管那些衣服的死活。”谢谢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指着远处的洗衣盆,道:“我有在洗啊,只不过方式不一样,我是在教这些衣服乖乖们学着自己洗澡,等它们学会了以后,以后就在也不用为洗衣服发愁了。”

余其扬觉得自己并不是十分能接受谢谢的这番高论,有些讶异的看着阳光下的衣服,道:“你总不是告诉我这又是你家谢氏祖传的洗衣法吧?”关系到祖宗,谢谢还真不敢再信口开河,实话实说道:“是谢氏洗衣法,不过不是祖传的,是我自己发明的。”

自己发明的?余其扬苦笑,这就意味着这个洗衣方法有十分不靠谱升级为极度不靠谱,上前一步道:“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衣服们自己学洗澡,我只是担心它们学习的速度,因为我晚上还要穿它们出去。”

谢谢很认真的想了一想,道:“唔,想当年我的衣服学洗澡学了整整三天四夜,”还没等这句话说完,谢谢就看到了阿其哥眼里明显不善的眼神,赶紧把打算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郑重道:“不过这是你阿其哥的衣服嘛,智商和动手能力和我的那些肯定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会估计已经自主研发成功了,我去看看啊,一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然后再也不敢看阿其哥的眼神,提着裤子就蹦向了那盆衣服。

余其扬觉得碰到谢谢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和别人不一样很容容易,但事事都和别人不一样,也委实是个很具有高技术含量的活,但是谢某人,她做到了。这时听得谢谢很是开心的咋呼着道:“阿其哥,你的衣服好厉害啊,这么一会子就学会把自己洗干净了。”余其扬正在考量着这句话的可信度,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谢某人拿起了衣服盆子走到了那个公共水池那里,把那半盆子皂角和水倒了下去,然后往里面续清水,然后倒掉,然后继续接水,然后倒掉,反复n多次以后,余其扬才猛然觉得,谢谢这幅形容,莫不是在涮衣服上的皂角粉,只是这种连手都不伸进水里的谢氏洗衣法,得是懒到何种境界才能发明出来啊,余其扬不觉升起了一点佩服之情。

只是之前的皂角粉撒的实在太多,再加之这种透衣服的方法几乎效率为零,余其扬眼睁睁的看着几乎半个黄浦江的水从谢谢手里的盆子流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过问一下某人疯狂的举动。想着靠近一点道:“谢谢,这种洗法,是不是,是不是有点浪费水?”说罢,看着谢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转过脸来道:“这里是不是要交水费啊?”余其扬摇了摇头,下一秒他就为自己这个举动后悔了,因为谢某人听完这句话以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就转过身去心安理得的继续开始手上孽障的事业,在之后,余其扬又眼睁睁的见证了半个苏州河是怎么没的,这才看到谢谢勉强皱着眉点点头,踩着三只小板凳把它们晾在了外面的绳子上。

而考虑到阿其哥说过晚上还要穿,谢谢很是贴心的找了一把扇子可怜兮兮的往地下一顿给那些衣服小祖宗们扇着风,就差点一把火了,并且不忘谆谆教导着它们一定要听话。余其扬看着这个场景,不由笑了出来。干脆也窝在一旁的圈椅上,静静的晒着太阳,这样宁静的日子,真好。几丝凉风从耳边吹过,看着谢谢认真的样子,脸上漾起一点笑意,不由的微微闭眼。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竟已是夕阳西下。

只听得谢谢在那里很有些谨慎的盘问着道:“你是谁?干嘛要找阿其哥?”余其扬眯眼一看,是成子来了。成子打量了谢谢一眼,还是解释道:“我是成子,你去给其哥说一下,他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这会儿得要他亲自去看看。”谢谢那个小丫头听了这话立马兴奋起来了,道:“橙子?你怎么不叫橘子啊?橘子多好啊,又好吃又好玩。橙子也不错,有黄橙,金橙,甜橙,血橙,脐橙,你是哪一种?我觉得脐橙比较好吃哎,等等,最好的还是粒粒橙。。。。。。”

成子表示完全不知道这只在碎碎念些什么,偏头看见余其扬带着一点好笑的意思从里面踱了出来,道:“谢谢你是橙子吃多了吧,他姓成名宸。我嫌弃念着麻烦,才直接叫的成子,想什么呢你。”谢谢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手指弱弱表示道:“阿其哥,你这个外号起得实在是太有水准了。”余其扬默默望天,好吧,以一个吃货的审美来说,这个外号的确是具有难以匹敌的美感。

看着成子望着谢谢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目光,余其扬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忙道:“成子,我们这就走吧,晚上还要去******呢。”成子听了这话总算是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哎”了一声。谢谢听到这话赶紧过去把三个小板凳摞起来,笑得满脸灿烂,喊道:“阿其哥哥,衣服干了。”说着把衣服取了下来,献宝似的捧过来道:“看,洗得多干净,我这么能干,你娶了我吧。”

余其扬接过衣服,一边审视一边随口道:“做新娘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这才哪跟哪啊?”谢谢觉得自己上的厅堂是没戏了,下得厨房还是有希望的,于是避重就轻的狡辩道:“你别小看我,我赶明儿就亲自下厨给你瞧瞧。”余其扬饶有深意的望着自家厨房的方向,道:“你又想给我惊喜了?”

谢谢上去拉着余其扬的袖子拽了拽,道:“阿其哥,你信我,那次绝对是个意外,我做饭很厉害的,就和我洗衣服一样厉害,真的。”余其扬点点头,笑着道:“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要把菜啊饭啊汤汤水水什么的往锅里一扔,然后告诉它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哦,不然不是乖孩子。”

谢谢猛地抬头,很少见的有些窘迫,道:“阿其哥你这是说什么呢?”余其扬面不改色。,眼里满是戏谑的意思,道:“谢氏做饭法啊。”某谢听了这话倒地不起,太乌鲁人了。余其扬很是满意的抱着衣服上了阁楼。

虽然看着极度不靠谱,但是不得不说,谢谢洗的衣服,真的很干净。倒也还真没辜负那半条黄浦江和苏州河,衣服上没有一点皂角的气息,只是满身水香,合着一点阳光的暖意,舒服清新。余其扬觉得,看来以后可以把自己的衣服交托给谢某人了,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第二天清晨他无意间听到了昨天晚上突然停水的原因是供水严重不足后,余其扬决定扼杀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而且,为了上海人民的幸福生活,绝对不能让谢谢碰这件事。

但是当时的余其扬显然没有这个觉悟,穿着谢谢洗的衣服,心情很有些不错,交代了几句,就和成子两个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