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一枕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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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二瑶翻身起来,看着熟睡的谢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想想那些誓言还真是好笑的东西,当初是她说着不会分离,记得她和谢谢说过,等到我陪你一起看完你男神七十岁的演唱会,咱们就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小地方,坐着摇摇椅,手拉着手晒太阳,谁也不能比谁先死。谢谢那货眼里是感动的神色,嘴上却是很不怕死的说了一句,你以为是闹钟啊这么准时?然后就被自己抄着手里的豆浆追杀了整整三条街。

现在,也是她,说着分离的话。她二瑶自出生起横行霸道,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跟欠了自己钱似得,而谢谢这货明显欠的最多,因此上活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风生水起。但是她心里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是自己的劫数。茶余饭后二瑶想起这些,唯一的心愿就是这个人可以晚点出现,好歹让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多过几年。她没有想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竟是在这个梦境之中。还没等她进行一番趋利避害的分析,就已经陷了进去。她没有办法不跟这个人走,不管前面是三千离殇还是深涯碎渊。

她不是没有想过,带谢谢一起走。谢谢说不放心自己,其实她又何尝放心的下,她的担心,比之谢谢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不能带着她,谢谢那么喜欢余其扬,怎么离得开呢?而另一方面,如果分离是一种必然,那么早一点,也许对谁都好,不是吗?谢谢,也该长大了。

伸过手轻轻摸着谢谢的长发,却看那人身形一动,含混不清道:“别。。别闹。。。累。。。”手指微怔,眼泪又不由得往下掉,笑了笑道:“谢谢你大爷的,我都要走了,你还睡得这么朦胧。。。”把被子往谢谢身上扯了扯,静静地躺在旁边,谢谢,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我,一定不会离开你。可惜,偏偏是他。

中午时分,余其扬在堂口对着账,感觉阿强在自己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眼道:“有什么事?你说。”阿强一副老管家的即时感,道:“其哥,自从那件事之后,三爷找了你几次,你都说没空,现在倒好,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说怎么办,我看三爷那把火都快把这儿烧着了,你还有心思看账本,一会再做也不迟啊,快过去吧。”

余其扬笑着摇摇头,小声道:“这会过去不是引火上身吗?我等他这三味真火烧得差不多了再去,茶摆上了吗?你过去看着,等他喝完一壶茶,就来叫我。”阿强觉得余其扬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样淡定形容的作风,还真不是自己学得来的。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就前去执行这项光荣任务了。

等余其扬对完账本进去的时候,三爷劈手砸了一个茶杯过来,余其扬身形一动,把杯子接在手里,走上前去,注了一杯茶,道:“三爷,请。”三爷本来是有一肚子火要烧出来的,让余其扬的这一壶茶浇了个七七八八,只力不从心的道了一句:“你小子还知道过来啊。”

余其扬笑的一脸灿烂,道:“三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刚才亲自去天蟾大剧院给您定了筱丹桂的票,特地都定了前排的位子。而且我跟我朋友打过招呼了,以后只要筱丹桂一登台,就会把位置最好的票送到爷府上。”三爷听了这话当场就乐了,一拍扇子道:“还是你小子懂事,会办事。”不由自主的结果余其扬倒的茶,用扇子敲着自己的肩膀,道:“说来也奇怪,那个天蟾大剧院的裘判官一向不知好歹,谁的面子也不卖,却偏偏听你的,你小子行啊。”

余其扬赶忙道:“话不是这这么说,我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碰巧投缘罢了。再者说,三爷您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是不会和他打交道的不是?”两碗迷魂汤灌得三爷实在是有些飘飘然。不过扭头看到那一壶茶,还是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为了不再给余其扬绕到别处去,索性开门见山道:“阿其,那天和那些个黄包车夫的事,你该还没忘吧?你说怎么办好?”

余其扬笑笑,试探道:“三爷的意思是?”三爷听他这个态度很是满意,摇头晃脑道:“你三爷我是看着你小子长大的,这些事情都好说,好说。既然你不让我收那些黄包车夫的钱,我也不计较,你自己把这个窟窿补上就行了。你也知道的,那些穷酸老能有什么钱,一个月也就万儿八千的,这都是小事,咱不提了。只是。。。。。。”

余其扬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敲竹杠,只是这样狮子大开口未免也太嚣张了些,压了压胸中的不快,道:“三爷有什么话只管说。”三爷随意的转折手里的扇子,把头伸过去一点,道:“你小子手底下的人身手都不错嘛,我那边可是好几个人住了院呢,自然,这些个人伤了死了关系不大,只是我三爷在手底下人的脸面实在有些不太好看。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今天晚上之前把那几个动了手的小瘪三和筱丹桂的票一并送到我府上,这事就算大事化了。”言罢,却见余其扬看着自己,眼睛里的冷意,经看得他不由得一抖。

好一会儿余其扬才开口道:“三爷,这事,不好办啊。”三爷站起身提高一点音量骂道:“你小子出息了你,谁不知道你每个月打自己的台面上能分成好几万块,这会在这给我哭穷,我还就告诉你,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别说送到我府上处置,我就是现在杀了他们,也轮不到你说话,你跟我拽什么拽啊。就找我说的办。”

余其扬原本想着除了手底下的兄弟是不万万不能交给他的,一切都好说,好好打个商量,不要闹得太僵,日后大家也都好。只是现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索性道:“黄包车夫每个月的保护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收账收的最多的一个月是三百五十七块,我以后每个月会叫人送四百块过去。而我手底下的人,阿其自会管教,就不用三爷您操心了。”

三爷见自己眼看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有些气恼的脱口道:“余其扬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余其扬毫不退让,迎着三爷的目光,轻声道:“我自然是在跟爷说话,莫非三爷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

三爷往近里走了一点,用手撑着桌子,压低声音道:“你师父这几日的行踪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看是你去和常爷说还是我去?”说着,眼睛里是一点看到猎物进入陷阱时的得意,他知道,余其扬没得选。

余其扬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悠然道:“就不劳烦三爷了,我师父的事还是我去说吧。”三爷当场怔愣在那里,像是不认识一般盯着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对着绑在了树上的鹿却还扑空了的熊一样,眼睛里面是不敢相信和要喷发的怒意。

余其扬没有等三爷下一步动作,继续道:“顺便也和常爷说说,三爷您最近干的这些事,如何?”三爷有些暴怒的把桌子推到一边,紧张的吼道:“你小子反了天了是不是,到底想干嘛?你不是以为我干的这些事常爷真的不知道吧?你去说吧,到时候看倒霉的是谁?”

余其扬点头同意,道:“三爷的所作所为,常爷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碍着情面不方便说罢了,但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挑出来,不知道常爷会怎么做。何况,三爷,你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每一件常爷都知道吧?不然,我们试试看。”

三爷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满脸急怒,道:“你连你师傅都不管了,就是这么给人当徒弟的吗?”余其扬笑了,一脸天真无辜,道:“我这不都是和三爷学的吗?”三爷当场卡壳了,是,他对自己师父很不好,甚至说,他师父当年几乎就是他害死的,可是,徒弟这么对自己的师父,在道上虽然说不上天经地义,但也是无可指摘。可是,余其扬不一样,余其扬对白皮陈三一直跟伺候老爹似得,但偏偏白皮陈三不争气,成日胡作非为,而这也就成了自己这些年挟制余其扬的筹码。但是,今天余其扬这番作为,倒叫他不知道怎么好。看来前几日传出余其扬和白皮陈三彻底闹翻的言论,所言非虚啊。只是今天这事要如何收场,虚张声势道:“好,既然你不管你师父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你等着。”

余其扬端起一杯茶,轻轻吹着茶汤,道:“那我先感谢三爷了,替我出了这口气。”三爷有些气急,拿扇子指着余其扬道:“你,你。。。”余其扬抬起头,缓缓道:“我怎么了?让三爷十年如一日对我如此眷顾?你以为我这些年甘愿受你挟制,是因为我那个师父吗?我余其扬再不济,也不住与连自己的师父也保不住,实在不行,不还有以血赎刑吗?我怕什么?我敬你是长辈,又是常爷的兄弟,所以不愿意违背你的意思,更不愿意把这事是拉到台面上让常爷为难。只是三爷最近无法无天,连常爷怕是都不放在眼里了吧,就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为止吗?三爷,你是商会的爷,行事说话,要顾着商会的的脸面,不要让常爷难做。”

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三爷脸上有些挂不住,瞪着眼睛道:“你小子这是教训我啊。”余其扬摇摇头,把三爷扶到座位上,把茶递过去道:“阿其哪敢啊?我们刚才不是在说筱丹桂今晚演出的事情吗?”三爷接茶的动作微怔,一息反应了过来,赶忙道:“对啊,你小子不是说把票都给我定好了吗?第几排啊?”余其扬有意给自己这个台阶下,再谈下去,只有多说无益,反而失了身份。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往日那个可以要挟管教的阿其,而是十二岁就接管三个堂口,有着自己台面的余其扬。今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明天,他会让这个人付出代价,不管用什么方式。

等到二瑶睡起来的时候,看到谢谢正一脸灿烂的望着自己,对着手指有一点纠结的意思,道:“瑶子,瑶子,你看我们去哪里次饭啊,我等了你半天了,饿死我了。”二瑶心里默默吐槽,什么窑子啊,还妓院呢。揉了揉眼睛,挑起眉毛,带着一点好奇道:“谢谢,你是属木马病毒的吧?这么没心没肺,我昨天才骂过你哎。”没心没肺到不至于,昨天的事要说真的一点都不伤心,那也实在有些矫情,只是,她希望二瑶走的安心一点,如此而已,其实,如果真的可以没心没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没脸没皮的凑上去,笑着道:“木马病毒也要吃饭的不是,走啦。”二瑶转过身去,嫌弃道:“你脸皮真厚。”她不敢看谢谢,深怕对上谢谢的眼睛,就会扑上去抱住她哭出来,然后再也无法离开。

谢谢歪头看着二瑶,一息,抄起旁边的杯子打算砸过去,又有些舍不得。索性又委屈核桃来了一次高空旅行,很有气势的骂道:“二瑶你他妈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把你那张臭脸给老子收起来。你以为你这样一来走的时候我就不伤心了?我他么告诉你,就是你今天挥着西瓜刀给我砍上三十七刀扔到仙人掌堆里,只要我没死,我照样会想你。你也甭把自己太当回事,我是喜欢和你蹲一块,但是你丫的走了我照样活的好好的,吃喝嫖赌逛窑子,一样不带差的。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的,装个屁呀,跟言情剧男主似得。你丫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死了挂了,小样你得多后悔。”

这么多年,果然自己想什么都瞒不过谢谢,她说的对,没了自己,谢谢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谢谢她,从来都是可以一个人的。当即就想和平时一样和谢谢贫起来,道:“后悔你妹,你丫这个妖孽死了,老衲的高兴地去天安门跳脱衣舞,还得买上鞭炮。。。。。。”说着说着,却不由哭了起来,她,舍不得谢谢的。。。。。。

谢谢最怕妹子哭了,何况还是二瑶,当场将就慌了,骂道:“你他么哭个屁呀,我还没死呢,别哭了。。。。。。你在哭我也要哭了。”二瑶听到最后一句话,当场就给吓住了,这么多年,她没来没见过谢谢哭,有时候二瑶看着谢谢那张无比淡定的脸甚至会想,如果自己有一天壮烈了,谢谢会不会哭?虽然内心很邪恶的表示很想看看谢谢那货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吧,但是,把这么一个是几年没哭的人弄得掉眼泪,成就感是很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猪狗不如的负罪感,推出去枪毙三分钟都不够。

二瑶淡定的擦掉眼泪,扔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你没死我才哭的好不好?”唔,不说人话了,那就是恢复正常了,谢谢表示,这样的二瑶,看起来可爱多了,可爱的她都想冲到厨房拿起菜刀把这丫的分尸然后熬大骨汤喝,太没人性了这厮。

谢谢难得露出了一张严肃脸,上前一点道:“别贫了,我有事和你商量。”二瑶被谢谢这个表情又一次吓住了,赶忙道:“你说。”谢谢咳了一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道:“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